“嘿嘿,舒服,舒服啊!”杜莫又翹起他的二郎腿,仰靠在背包上,嘴裏吧唧吧唧地吃起牛肉幹。
我抬起臉,望了一眼杜莫,對他麵無表情地說:“杜莫,我說的旅遊資源,你可能聽都沒聽過。”
杜莫見我主動和他說話,忙一屁股坐了起來,瞪大了眼睛問:“什麼旅遊資源,裏麵好玩嗎?”
我靠近火堆盤膝而坐,一邊低頭擦拭著雙腿上的狙擊步槍,一邊淡淡地對杜莫說:“對你我來講毫無趣味兒,但對你說的那種傻大款,卻是充滿新奇和刺激。”
杜莫眨動了一下大圓眼,更是興趣濃厚地追問:“到底是什麼啊?追馬先生快說吧!”我更換過第二把狙擊步槍,接著用鹿皮擦拭起來。
“就是把活人強製投放進一個原始的生存環境,如果誰肯花大價錢,就可以拿著步槍進來,在一定的區域內,追蹤並獵殺這種一下被降低到石器時代的現代獵物。”
杜莫的兩隻眼睛,突然膨脹了一下,差點沒趕上乒乓球的大小。“他媽的,居然把殺人當作遊戲。”杜莫罵了一句,隨後索然無味地躺了回去。
“要是我哪天被抓進那種地方,我非要奪過步槍把他們一個個的幹掉,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刺激。”
杜莫是個黑人,他非常痛恨販奴時代,痛恨那段曆史,雖然那些與今天的他並未實際聯係,但他黑皮膚下的靈魂,卻已長滿自由的翅膀。所以,他很厭惡把人不當人的勾當。
“哦!我想明白了。您是說,在這裏的山頂上,雕刻原始部落的圖騰,實際上就是為了營造一種血腥的旅遊資源。那些傻大款,可以坐著直升機下來,然後嘴裏叼著雪茄,手上拿著萊福槍,享受獵殺部族活人的快樂。”
我沒有說話,雖然不能完全肯定,但這裏的山頂,多半就是用來幹這種勾當。不過,我的話已經引起了杜莫的思考,這比什麼都重要。
“他奶奶的,他們怎麼不讓咱倆去陪那些傻大款玩玩。我杜莫僅憑赤手空拳,也能從那些叼雪茄的老頭手裏奪槍,然後用匕首閹割了他們。”
我木然地抬起頭,向大石堆的縫隙外麵看,四周的霧氣依舊濃厚陰霾,毫不見有陽光照射下來的跡象,這讓我不免心中有些焦急。
收回了目光,我拉過包裹找些吃的,同時對杜莫說:“哼,你自己都這麼說了,誰還抓你這種海強強兵級別的家夥去給那些傻大款獵殺,真若一不留神,放你這隻科多獸進去,那還不成了他們給你獵殺。”
杜莫聽完嘿嘿一笑,像釋然了許多似的,輕鬆說道:“這些家夥,依仗自己積累的資本,玩得盡是些高風險而又自己不用承擔任何風險的把戲。如果讓他們站到公平的擂台上,他們還不得嚇死。”
我沉重地吐了一口氣,雖然和杜莫談論著這些聳人聽聞的事,可我懸吊在我心裏的,卻是海魔號現在的位置。
“杜莫,你懂了沒有。”我低沉地問。
杜莫正晃蕩著二郎腿兒,抱頭依在包裹上,他嘴巴裏咀嚼著肉幹,閉目養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