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向地獄門的胎(27)(1 / 1)

很明顯,我向山壁上還擊時,打碎的那顆頭顱,並非那家夥的真身。他實則也正躲避在一具偽裝了的屍身後麵,而他剛才打進灌木叢的一槍,一旦不能確定是否殺死了對手,就算我伺機用冷槍射他,多半也會迫於瞬間還擊的緊迫性,來不及看清楚就打向他前麵的屍體。

而他隻所以沒能在火線竄出的瞬間打中我,是因為我的前麵也偽裝著一具海盜屍身,就在他極其短暫的猶豫和思索瞬間,我才有了時間抽身,才能急速趴回到大石頭下麵。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次又遇上“羅漢”了,這家夥分明知道我在跟他玩什麼手段,而他也跟我玩起了這種手段。

他剛才利用巴特雷狙擊步槍的大口徑m8穿甲彈,擊透岩壁,殺死了那個躲著不肯出來的海盜強兵狙擊手後,不久又朝我第一次用魚線下拽樹枝時,偽裝在前麵的海盜死屍狙殺了一槍,而且是打碎那個屍體的腦袋。到了這會兒我才明白,他是在向我示威,他原來早知道那是個偽裝的假活人,他之所以把那具死屍的腦袋刻意打得稀爛,實則是在示威,實則是在說:“出來!小子。”

我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苦水,這下麻煩可大了,遇上如此難纏得對手,想一時半會兒脫了身去找杜莫是不可能了,弄不好自己還得把性命搭上。

岩壁上的家夥確實是個高手,此時此刻,我絲毫不敢低估對方,而且對方使用的又是穿甲彈,我附近許多原本可以做為掩體的大石和樹幹,很大一部分便失去了可利用性。

現在,我不僅要堤防著頭頂上方那綠天蓬似的樹冠,不給對方從枝葉縫隙看到我真身的機會;還得堤防著伏擊時所依靠的掩體,可以避開對方的子彈打穿,不會直接被穿殺命中。

再想利用剛才使用的偽裝術,去誘使敵人開槍,不僅很難將對方斃命,也會增加自己被射殺的危險。所以,我不得不冒險一次。

其實,無論我以怎樣的方式,去和對方真槍實彈的射殺,都是在冒險。於是,我決定更換一種方式,將偽裝在自己前麵的海盜屍身放置在後麵,而自己的真身,卻大膽地趴在了前麵。就在栓有魚線的石子再次拋上樹幹之後,我忽然又放棄了這種念頭,心裏不由得驚怕。

至於這次引誘,對方是否還會和前麵一樣向首位偽裝者的後方射擊,我根部無法肯定,也就是說,我能打死對方或被對方打死的概率各占了一半。

從眼前這種形勢下,我還遠沒有到那種鋌而走險的極端地步。救助杜莫固然重要,暗殺戀囚童固然重要,可是我必須得清楚地知道,自己活下來去救助蘆雅和伊涼她們才是重中之重。

再者說來,萬一杜莫已經死了,或者目前的戰鬥情況還遠沒有到戀囚童要逼死杜莫的境地,我盲目和錯誤地把自己的作戰節奏壓縮到如此高的密度,無疑也是在找死。

我想,我可能是還沒從穀島那場慘烈的廝殺節奏和緊張心態中掙脫出來,或者由於索道上的遭遇過於恐怖,使我過激地高估了周圍的慘烈。

“呼!”我沉重地吐了一口氣,原本想拉動魚線的手,忽然又放棄了。我深深地知道,若想從這場海盜大戰中徹底活下來,大腦就得跟著四周不斷變化著的形勢而運轉。

既然對手實力不平,又把持了有力的狙擊位置,而且他身邊也有許多可利用和操縱的死屍,我就放棄與對方硬碰的方式,給他一種我不趕時間,我不著急,咱倆慢慢玩的假象。

萬一那家夥是個頂級位階的高手,正是十二魔之裏的一員,那他此次在查戈斯群島作戰的任務中,一定有許多事情要去做,拖在一個地方耗到最後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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