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裏。”她每翻找到幾條,就興奮的叫我過去抓,要是看到鱒魚從我手裏滑出去,會笑得更開心。
原來,每當島雨下完,水位上升後,衝到下遊的鱒魚,就會在這幾天裏集體溯源。天色幕晚的時候,木筐裏裝的鱒魚已經很滿。我用麻藤綁好,背起重重的一筐,又抱著籠子裏的鱒魚,返回山洞。
蘆雅今天玩的很開心,她跑在我的前麵,路上左蹦右跳,采摘了一大把五顏六色的小花,還攥在手裏比劃給我看,那副天真爛漫的少女玩興,輝映在昏紅的夕陽下,格外恬靜美麗。
到達洞口後,我把兩筐鱒魚倒進坑潭,這群烏頭烏腦的家夥,吐出的白沫立刻浮滿水麵。
晚上,我燒烤了三隻肥大鮮嫩的鱒魚,她們已經吃了七八天的肉幹,現在換了口味兒,又能吃上淡水鱒魚,人人高興的有說有笑。蘆雅把路上摘來的小花分給伊涼和池春,三個女人相互往對方頭上插著,嫣笑之態極似畫像裏的豔麗美女。
這幾天空氣潮濕。晚上,我用剩餘的小塊兒蟒皮擦拭拆卸下來的槍支,防止武器鏽蝕。
池春湊到我跟前,說上島的時候,看到路上長有很多珍貴的草藥,想去采摘一些回來,留做備用。三個女人都知道,沒有我的陪同,誰都不可以單獨出院。我答應明天陪池春一起去,她很開心,一隻憋在山洞和院子裏,確實有些乏味,借著采藥之機,出去走走,也是好事。
第二天,池春把孩子交給蘆雅和伊涼照看,和我離開的時候,我給她倆留下兩把手槍。出了院子,拉著池春的手,我倆向登島上來的方向走去,尋找池春記憶裏的草藥。
荒島這一側是高低起伏的山穀,不是以往的樹林,所以視線可以放射很遠,倆人走的很輕鬆。池春抱住我的胳膊,將頭枕靠在我的肩膀上,就像她在東京的街上和丈夫遛彎時一樣,行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對兒情人。
走了一個小時的下坡路,來到以前經過的那片盛開著紅黃小花的矮灌帶。駐足欣賞著美麗的海島風光,池春忽然撲進我懷裏,用力將我抱緊。海風徐徐吹來,揚起她迷人的長發,摩挲在我的臉頰上,我也用力抱著池春。過了好一會兒,我鬆開懷裏的池春,她拉起我的手,繼續向灌木叢走。
這裏有很多以前未留意過的植物,池春糾下一簇開著白色小花的綠色株草,告訴我這種可以煎熬成治療傷風的湯藥,又掐下一些帶有粉色斑點的黃色花朵,說這是咀嚼後敷衍傷口的金創藥。
這一天裏,我倆仿佛不是出來采藥,更像逛花卉的情人,這裏看看,那裏摸摸,愛意綿綿。我摘了一朵橘紅色的精致小花,戴在池春的秀發上,她看起來愈發的嬌媚動人,攝取男人的心魄。
在池春的指導下,我對很多草本植物開始有新的了解,帶來的那隻木筐裏,也裝滿了池春采集的草藥。
每當我望向大海,心中就湧起無數的思念,池春應該和我有同樣的感覺。誰都不是貿然移情別戀的男女,我和她之間短時間內萌發的情愛,就像筐中的草藥,醫治彼此心中失去情人的痛苦。
池春想和我在海邊看完落日再回去,我沒有同意,雖然這一帶是平緩的山穀,黑天回去的路上,危險性比通往大泥淖的樹林小很多,可我還是擔心遇到麻煩。蘆雅和伊涼單獨留守山洞,我也很擔心她倆,生怕她們一時大意走出院子玩。
今天收獲不小,帶回了一滿筐的草藥。池春以後除了看小孩,還可以釀製藥物,她對此很有興趣兒,即可打發無聊時間,又對大家生活意義重大。
島上沒有冬季,多屬於亞熱帶氣候,隻在下雨的日子,氣溫稍稍偏冷。好在住的地方溪水流經洞口,清涼的淡水不僅解渴,還能降溫,帶來生活的極大方便。
我心裏還有些不踏實,食物再有十來天又要吃完,過兩天還要去大泥淖,再度捕殺鱷魚。野外生存最忌諱空閑的時候想不起做什麼,等遇急才發現短缺一樣東西,再準備就來不及,甚至威脅到生活持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