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中的誤解(7)(1 / 1)

要是趕上我在傭兵營那會兒,槍多彈多,真恨不得給豹貓來一槍,不打它腦袋,專射其後腿,著實讓它嚐嚐科技文明的滋味。

豹貓站的岩頂很高,縱使它身體靈敏,也隻能遠遠地觀望曬肉,流著口水垂涎。我把伊涼和蘆雅叫出洞外,告訴她們剛才一場虛驚,於是大家繼續幹活兒,忙碌起來。

紅色太陽墜下山穀的時候,石上所有的鮮肉都幹得起了卷,拿在手裏軟軟乎乎,還略微帶點水分,若再曝曬上一天,儲藏起來就沒大問題了。

即使明天會下雨,這些蔫肉片也能保質三天。可一直快速的建築木牆,整體進度不是很大,壘到我渾身酸痛,才築出五米距離。

晚上,池春幫我們烤了晚餐。孩子哄睡之後,她便悠著身子,做點力所能及的事。蘆雅和伊涼吃得很香,隻可惜沒有菜米油鹽,否則真要為池春的廚婦手藝讚歎一番。

洞門堵嚴實後,大家就在洞裏幹活,蘆雅和伊涼繼續用麻藤穿著很多沒來的及弄好的肉幹,我把三十多根木頭扛進山洞,先捆綁好,等到明天,就可以用現成的棍板。

洞內的火光雖有些昏黃,但不影響做這些粗活兒的視線。比起白天暴露在野外,此刻心裏踏實很多。大家有說有笑,木牆雖然隻建築起一點,但每個人的安全感覺上升了許多。

我捆綁好四個木棍板,麻藤就不夠用了,隻得明天再弄。蘆雅和伊涼把全部的肉幹穿好,一圈圈的碼在石頭上。

兩個女孩跟著我忙碌一天,肯定很累,我就催促她倆去睡。蘆雅躺在那張熊皮上,不住的仰起頭看我。年齡最小的蘆雅,當初由於害怕,非要我抱著,她才敢睡著。可現在,她卻養成了習慣。

我過去摸摸她的頭,告訴她和伊涼早點休息,明天還有繁重的事做,而我現在,需要做些工具再睡。蘆雅閃動著大眼睛,有些不情願,伊涼就抱過她的頭哄她,蘆雅這才乖乖聽話,不再總張望我,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把洞內剩餘下的稍細點的木杆,削成很多一米長的木棍,踩著放肉的大石,插到高高的岩縫裏。那些串好的肉片,再曬上一天,使水分徹底曝幹,就可以用長木杆舉起牢牢掛在上麵,既通風便於保存,也不易被溜進來的小獸吃到。到時候,隻能讓它們聞一聞,瞧一瞧,無奈的放棄偷吃別人食物的念頭。

鮮肉曬了一天,濃濃的腥味去掉不少,遠處的野獸更難以嗅覺得到。唯獨那隻可惡的豹貓,不僅嗅到氣味,而且目睹好幾次,要想輕易打發掉它,最好將它弄死。用木棍掄和拿石塊兒砸,在它眼裏,就像電影裏放的慢鏡頭,豹貓是玩著飄逸躲閃我的攻擊。

人都是無欲則剛,動物要是有了欲望,可就該死了。我利用砍下的木棍,做成一個結實的籠子,長四方狀,其中一麵留出個口,在籠中放置一小撮兒肉,作為誘餌。豹貓要是進到裏麵,肯定會叼起肉餌,跑去別的地方吃。我隻要在肉上栓一根麻藤,藤的另一端綁在一支斜立的木棍上,而這根棍正好頂著關籠門的一扇木棍板,板麵從裏向外關,剛好封堵籠口。

一旦觸發陷阱,等豹貓明白過來,再頂撞撓咬都是無濟於事,除非它的爪子變成人似的指頭,可以掀起木棍板,否則就得等著陷阱設置者來裁判它的命運。

我想豹貓一定不會像馬戲團的動物那樣,模仿人的動作,要是真有那樣的智商,也不至於冒失的鑽進陷阱。這個原始生態的島,以及島上的動物,也許開天辟地頭一回遭遇人腦設計的陷阱。

如果這個荒島住著很多土著,經常用陷阱捕殺它們,那我現在做的這個籠子,真是貽笑大方。木籠做好之後,我自己用一隻手模仿豹貓,把整個被捕的過程演練一邊,想象著大概將它困住的過程。

天亮的時候,蘆雅和伊涼又比我早起,兩個女孩手裏,都拿著一支狗尾巴草,把我從睡夢中逗醒。一張開眼睛,就看見石盆上放著噴香的烤肉。

聽著洞外海鳥婉轉的叫聲,我知道今天又是好天氣,高興勁兒不由的冒上心窩。吃過早餐,三個人開始把半幹的獸肉抱出洞外,繼續的晾曬。等到黃昏十分,這些曬肉就能徹底變為風幹食品。

再趕上大雨瓢潑的日子,就可躲在洞裏美美的咀嚼它們,而島上的其他毛類動物,還不一定有我們這些外來者過得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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