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圍坐在一起吃烤魚片,伊涼把今天的遭遇講述給大家,還提到了那隻對我們生活構成威脅的大山熊,大家聽後又驚又喜。我告訴她們,明天和我一起去搬運那些鮮肉回來,蘆雅聽到可以和我一起出山洞,高興的拍著手,圍著火堆跳起來。
晚飯之後,我帶著伊涼來到洞口的溪水清洗身上的汙泥。伊涼全身被汗水濕透,睡前一定很渴望在溪水中梳洗。我身上還粘著生肉的味道,幹涸的獸血零星凝固在前胸和後背。
伊涼回頭看了一眼山洞,見蘆雅和池春瞅不到我們,就主動過來拉我的手,牽著朝遠點的溪段走。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順從的跟著她。走了大概二三十米,我製止了伊涼繼續走下去的意圖。
“別太遠,這個溪口很開闊,容易竄出猛獸。”伊涼聽完我的話,低著頭溫柔的“哦”了一聲,那種少女含情脈脈的乖順,瞬間為我驅趕走很多疲倦。我說:“抓緊溪吧。”伊涼點了點頭。
說完這樣的一句話,我忽然覺得很內疚。我是這個島上唯一的男人,給不了身邊的女孩夜間在溪中洗澡的安全感,卻總是命令式的催促她。
黃色的月亮掛在高空,灑下柔和均勻的月光,使山、水、植物、蟲鳴、還有眼前的少女都籠罩在迷幻的朦朧中。
伊涼一雙秋波晃動的眼眸,深情地望了望我,開始了少女的沐浴。拿著伊涼的衣物,我不斷環視著四周。巨熊肯定是不會來的,但不知道它和大鱷們現在如何,是否正被其他野獸啄食。此刻,我擔心起那些屬於我們的食物。
手裏握著伊涼的衣物,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伊涼白玉般的胳膊,撩起清澈流蕩的溪水,清洗著少女聖潔的肉體。我把她的衣物放在一塊幹燥的岩石上,自己也脫下衣服,清洗渾身的烏血。
我無法撩起清水搓洗全身,因為在白天的搏鬥中,我赤裸的上身和小腿上,劃出很多細長的傷口,部分皮肉才剛剛結起傷疤。
我小心的趴在了溪中,讓水流慢慢浸泡衝刷,這樣清洗起來,渾身的疼痛感就不會那麼強烈。我把眼睛露在水麵上,觀察著四周和伊涼,防止有危險突然出現。
伊涼見我望著她,有些難為情,忙低下頭假裝沒看到我。牙齒在我嘴裏咬的咯咯作響,並不是因為溪水冰涼,而是我周身的劃傷在劇烈的疼痛。伊涼很奇怪我洗澡的姿勢,為了緩和有點尷尬的氣氛,她對我小聲的說:“你真像隻鱷魚。”
我被逗笑了,也小聲地對她說:“快點洗,當心我過去咬你。”
“我洗好了,現在幫你洗。”說完,她站起身來,粉紅白嫩的兩隻膝蓋露在水麵上,趟著溪水向我靠近。“你小心,不要滑倒。”我叮囑她,但沒有拒絕她。
伊涼的膝蓋靠近了我的鼻子,一隻柔軟的腳丫踩到我按在水裏的手。雖然有些疼,我並沒吱聲,她卻驚訝的叫了一聲,以為弄傷了我。
我的身體突然抽搐一下,伊涼很睿智,知道碰到了我的傷口,忙關切的問:“很疼嗎?”我搖了搖頭,雙目繼續觀察著前方。抽泣聲傳進了我的耳朵,我扭頭看她,才知道她突然哭了。“不要心疼我,繼續洗。”她嗯了一聲,按照我的要求做起來。
我的身體上,有幾塊兒大的傷口,是爬樹的時候被枯枝劃破。伊涼的手不經意間碰觸到時,我又抽搐了幾下。“你吻我吧,可以減輕疼痛。”她哽咽著說。想不到伊涼心細到這般地步,連我自己都沒想到。
“能挺住,你洗吧。”我沒有回頭看她,隻沉悶的說了一聲。伊涼卻沒有繼續,她站了起來,雙手捂住臉頰哭泣。我不知道她怎麼理解我剛才那句話,也許是她對自己突然沒有了信心,更或者是無法幫我分擔疼痛而難過。
伊涼哭得很委屈,使我頓感內疚,我不該那樣對她,不該用男人的堅強回絕她的溫柔。想到她隻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而此刻,竟然又不知不覺的在冷落她,使她成為男人表現欲的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