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宇宙很美。
商平透過硬質透明艦窗看去，從陸地上遙望夜空，與身處其間，完全是不同概念。他不由自主想起記憶深處某個美麗傳說，那時，地球還是他家，承載了人們美好幻想月球上，廣寒仙子輕舞廣，桂樹下，是雪白玉 #8226;兔……
“嫦娥，廣寒宮……如今，連幻想都是一種奢侈。”不過，一旦想起這些，腦海中浮現卻是索蘭 #8226;艾德裏希臉。商平不由自主抖了一下，這個聯想太詭異了。
“指揮官閣下？”
“沒什麼。”
商平閉上雙眼，再睜開時，茶色雙眼中，再找不出一絲多餘情感。
參謀官回到旗艦，大部分馬爾斯宇宙艦隊已經被允許離開，自毀炮塔之後。這些解除武裝戰艦就像是拔去了獠牙老虎，僅僅是一群裝甲厚重家夥罷了。開啟了一條通路包圍圈中，不斷有馬爾斯戰艦魚貫離去，他們被允許返回馬爾斯，德科星係艦隊不會攻擊他們，也不會以“看守”名義脅迫他們，商平承諾不會登陸馬爾斯，德科星係艦隊沒有一艘戰艦會違背旗艦命令。
終於，包圍圈不斷縮小，隻有孤零零幾百艘戰艦被困戰鬥機甲和工兵機甲之中，一艘體型龐大旗艦十分醒目，索斯家族徽標鐫刻艦體側身，昭示著這些拒絕放下武器戰艦和軍人，完全隸屬於戴維 #8226;索斯，準確點說，他們屬於索斯家族。這並不奇怪，哪怕是完全軍事化管理馬爾斯軍政府，階級和私人武裝，從來都沒有消失過。
“指揮官閣下，他們拒絕放下武器。”
參謀官羅傑聲音平板得不帶一絲個人色彩，他隻是陳述一個事實，甚至連給予商平建議意思都沒有。
“哦。”
商平靠椅背上，他也分辨不出自己現心情，不是高興，也不是悲傷，或許該說，他現什麼感覺都沒有。但他知道，事情必須有個結果，而這個結果，早已經注定了。不過，那之前，他還有件事要做。
“聯係對方旗艦。”
“是！”
通訊員靈巧手指飛舞鍵盤上，馬爾斯宇宙艦隊旗艦訊號並不難截獲，隻要沒有哪架工兵機甲或戰鬥機甲突然抽風開啟磁幹擾。
戴維 #8226;索斯依舊維持著軍人風度，當他影像出現屏幕上時，商平也不得不承認，無論何時，他都是一名合格軍人。
“您好，總司令閣下。”
“您好。”戴維 #8226;索斯聲音仍帶著戰場硝煙，沙啞而冷漠，“如果是要我放棄抵抗話，就不必了。”
“不。”商平搖搖頭，以一種十分微妙神情看著戴維 #8226;索斯，說道：“我隻是想和您確認一件事。”
“請說。”戴維 #8226;索斯保持著軍人禮儀，管這一切都毫無意義。
“十二年前，發生卡農軍事要塞事情，您是參與者還是主謀？”
戴維 #8226;索斯愣了一下，表情有瞬間鬆動，隻是一瞬間事情，卻沒有逃過商平眼睛。
“這和您有關係嗎？”
“有。”商平笑了，微微前傾，手肘支撐桌麵上，十指交握，支著下巴，以一種算不上嚴肅態度，看著戴維 #8226;索斯，說道：“如果您還記得十二年前事，那麼，可以告訴我，當時，給三支艦隊下達‘原地待命’命令，是您本人嗎？”
“是。”戴維 #8226;索斯聲音有一絲遲疑，卻並沒有否認。
“您知道他們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