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明碼通訊。”
旗艦龐大身軀淩駕了賽斯天空上,明碼電播闖進了賽斯所有通訊頻道。一個身著帝**裝年輕少校,出現了賽斯共和國航空塔以及水都之心前巨大屏幕上,黑發少年麵帶溫和笑容,金色和銀色軍裝襯托下,顯得那張富有東方韻味麵孔眉目如畫。賽斯人並不認識他,這張俊秀麵孔,此刻帶給他們,隻有無恐懼與威懾。
一瞬間,原本充斥著各種聲音廣場突然靜寂下來,少年聲音開始響徹整顆星球。這個聲音十分悅耳,話中內容,卻如利刃刮過眾人耳鼓。
“我此宣告,黃金帝國德科星係艦隊,自此接管繆斯星係第七行星。任何抵抗與激烈言論,都將視作敵對行為,將受到嚴厲懲罰。當然,我並不希望流血事件發生,相信諸位也一樣。”
這段簡短講話如開始一般突兀結束了,當商平影像從屏幕上消失之後,人們再也無暇顧及其他,無數人衝向了水都之心前,大聲哀歎與怒吼充斥了整個廣場。
“艦隊,我們艦隊呢?!”
“我們該怎麼辦?!”
劉郗站水都之心地上三層辦公室落地窗前,這些他都看到了,包括商平講話,以及盤踞賽斯天空上如鯊魚群般巨大戰艦。
機要秘書肯站他身後,辦公桌上,通訊器開啟著,商平虛擬影像正噙著笑,一瞬不瞬看著他。
終於,劉郗轉過身,看著商平,摘下銀框眼鏡,丟到了地上,地上鋪著酒色地毯,鏡片並未碎裂。
“你贏了。”
磁性嗓音充滿了疲憊,他設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惟獨遺漏了這一種。
從一開始,商平就沒打算與他耍心機玩智謀,他也不打算把自己後背交給一個並不了解所謂“朋友”。這個精致黑發少年,蠻橫用實力迫使他完全屈服,徹底背叛。從他低下頭開始,勝利天平就已經傾斜,劉郗自滿信心開始動搖,絕對實力麵前,一切詭詐都是徒勞。
商平笑了,貌似懷念看著劉郗與他一樣黑發與東方麵孔,他不會讓任何能夠威脅到自己隱憂存,劉郗很聰明,不過,終究隻是個政客罷了。他會是個很好總統,或許父親來信中建議,可以考慮。
“不用如此沮喪,總統閣下。”商平十指交握,傾身向前,茶色雙眼閃爍而過一抹動人光輝,“您是一個有良心政客。雖然這聽起來像諷刺,但請當做是一種讚美。”
劉郗苦笑了一聲,抬起頭,少去了鏡片遮掩,犀利目光再也無所顧忌。
“謝謝您讚美,指揮官閣下。”
“不用謝。”商平心情很不錯,“我會遵守自己承諾,但是,您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對吧?”
“當然,也希望您真能做到。”
“我會。”商平側著頭考慮了一下,收起了臉上笑,認真看著劉郗,說道:“總統閣下,您才智,不應該隻局限一顆星球,我到來,也不是為了血腥與殺戮。這場戰爭結束後,帝國需要一個能夠讓這個星係繼續繁榮,卻不會挑起戰端與仇恨總督,您說呢?”
劉郗微微眯起雙眼,隨即笑了,有別於往日文雅,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不羈。
“我明白了。”劉郗彎身撿起眼睛,輕輕吹去鏡片上灰塵,鏡架重架了挺直鼻梁之上,鏡片遮去了雙眼中膨脹野心火花,“您和您父親一樣信守承諾。”
商平笑著點點頭,虛擬影像消散空氣中。
劉郗低低笑了幾聲,仿佛剛剛失態是一場計劃好戲碼。
機要秘書肯上前幾步,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幹澀,“總統閣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肯。”劉郗轉過身,走到落地窗前,“我有我考慮。或許這也不是壞事,至少,那份文件披露前,我所做這一切,都是‘被迫’。人民會理解我,就像他們認為赫魯元帥之前是想要發動軍事政變一樣。”
“但是,總統閣下,這樣真是對嗎?”
“不對。”劉郗雙手撐落地窗上,玻璃冰涼觸感從掌心傳至心底,“但我必須這麼做,有些事,總是要有人做。至於這個星係屬於誰,又有什麼關係,從始至終,這裏也並不屬於銀河係人類。”
下一刻,落地窗被推開,耀眼陽光直射而下,劉郗修長挺拔背影被光芒包裹著,迎向了水都廣場上驚恐嘈雜人群……
“黃金帝國艦隊占領賽斯!賽斯現任總統發表公告,並照會馬爾斯與自由城市聯邦,賽斯共和國接受帝國艦隊駐守與保護,帝國艦隊承諾,保留賽斯文化與政體上獨立……”
馬爾斯當天就得到了消息,卻對此無能為力。
銀河曆一一二九年十月三日,德科星係艦隊占領繆斯星係戰爭,終於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