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張彬嘴角抽動,邪氣一笑,道:“看你樣子也是被欠薪了,家裏日子不好過吧,你的領導廠子如今可是在家嬌妻美妾摟著,珍饈美味吃著,你就忍心叫看著這王八蛋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你家裏人卻陪著你這個懦夫餓肚子,要被活活的餓死。”
張彬越說到後麵話語越激動,聲音都帶著顫音的怒火。
“別逼問,我不能說,一說我全家命就沒了。”小黃被張彬的怒吼驚的眼淚直掉,他也知道廠子中飽私囊,但是卻不能說,不然他死不要緊,家人也要跟著活受罪。
老劉見狀,急忙去把病房的門關上,衝小黃道:“小黃,現在大家關上門,就當拉家常,你說好了,我們誰都不往外透露半句。”
小黃掃了大家一眼,最後看向了張彬,問道:“你也不說出去嗎?”
張彬一頓好沒脾氣的,暗罵這小子也太沒種了。
“你們聊,我就當什麼都沒聽見。”張彬說完直接閉目養神的躺在了椅子上,這算是他想到的唯一辦法。
小黃瞧著,咬了咬牙道:“我知道的其實不多,就是發現一些開銷很不正常,例如廠子的日常開銷上萬,我問主任這錢哪去了,他回我廠長應酬拉銷路用掉了,但是廠長那段時間都好幾月沒出過縣城大門,所以我就覺得不對,所以偷偷的把賬記下來,但是沒過多久,就有人半夜闖入我家來要挾我,後來我就被放到車間跟你們一起幹活了。”
“就這麼多?”張彬睜眼坐起問道。
小黃抿嘴點點頭,張彬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靠,真不知道說你小子什麼好,就這證據還奈何不了他孫大富,哎呀,不對……”
張彬說著突然拍了自己腦門一下,神色立馬凝重起來,趙三元一見不對勁,急忙問道:“張彬,什麼不對。”
張彬擰著眉頭道:“如果真是公款肆意吃喝的證據,也扳不倒人,可他分明遭到了人生要挾,說明他記下的賬目有很大問題,小黃,我問你,賬本現在在哪?”
“被銷毀了。”小黃哆嗦道,說這話時他頭低的很深,都不敢看人了。
老劉道:“媽的八字的,咱們舉報他們,讓警察來查。”
“別做夢了,敢這麼幹,而且還拖這麼長時間沒事,八成是銷毀了一切不利證據,現在舉報已經晚了。”張彬幽幽無奈道。
一聽這話,趙三元氣的拍病床叫道:“難不成就任由這王八蛋逍遙法外嗎?”
張彬點了根煙,想了想,最後還是沒忍住走出了病房,偷偷打電話給了江一氓。
江一氓一見又是張彬電話,心裏驀地升起不妙感,猶豫要不要接聽,最後一咬牙接聽了,心裏則罵道:“臭小子,我前世真是欠你的。”
“江叔叔,抱歉,又打擾你工作了。”張彬沒喊部長,而是拉家常的喊叔叔,這是在打感情牌呢。
江一氓聽到他喊叔叔,嘴上輕哼了一聲,不過心裏還是一樂的,沒好氣問道:“說吧,三元縣你又想管什麼事了。”
張彬小心的試探問道:“叔,三元縣的機械廠的事情,你們能透個底,打算怎麼處置,畢竟這關係到上千人的生計問題。”
聽是問這個,江一氓懸著的一顆心鬆下來一些,回道:“如果沒有意外,召開會議安撫工人,撥款救助,對於造成的人身傷害應該會彌補一些,對於特困家庭,應該會加以撫恤。”
張彬聽了這麼一長串,聽出一句話來,說白了就是政府拿錢了事,又是黑的納稅人的錢。
“叔,這筆錢是不是政府出,用的納稅人的錢?”張彬引話題道。
“你這不廢話嘛,廠子都快經營不下去了,政府不救助,哪來的錢。”江一氓沒好氣的說了句。
張彬忙道:“那眼下有不花政府錢的法子,你想不想聽?”
“什麼法子,說來聽聽?”江一氓心頭一動的,急忙問道,問完這話他就立馬覺得不對勁,怎麼感覺自己在往套子裏鑽呢。
“先不忙說,我說的這法子絕對行,說不定還能給縣政府的財政壓力緩解一下,你支持不?”張彬確認道。
江一氓聽著就知道這小子在設套讓他鑽,想了想,笑笑就隨他心意了,說道:“說吧,總設計師說過,不管是白貓黑貓,隻要是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張彬得了保證,立馬說道:“叔,我懷疑三元機械廠廠子暗中轉移了資產,中飽私囊,這可是個巨貪,把他拿下,貪汙的錢衝了政府財政,順帶著可以有錢撫恤員工,豈不美哉。”
說我這話,張彬就等著江一氓的回複,不過江一氓卻沉默了,這讓張彬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