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麵前的是閻王,在這場瓢潑大雨中,閻王要在風雨的節奏中與老不死雙臂之一的白皮做一場生死對決。
白皮看了看閻王,心中有許多話卻始終無法講出口,歎了口氣,從身上掏了早已準備好的兩瓶酒:“以前,你,我,妖姬,共患難過,我一直當你是兄弟,在十七街監獄時我也不曾真心想和你爭什麼位置,一切不過是為了方德,你是知道的!”
閻王接過了白皮拋來的酒,豪飲一口直入心腸,火辣的感覺讓全身一片豪情:“是,我知道。”
白皮也喝了口酒,入心卻是一片淒苦:“你真一定要殺老不死?”
“是,他曾經要了我最重視十三個兄弟的性命,如今又奪走了我唯一可依靠的大樹,他不死,便是我死。”閻王此刻的言語毫無生氣,或許他已經把自己當作了一個死人。
“可你知道,若要殺他,便先得殺我!”白皮喝光最後一口酒,酒瓶摔落地麵,玻璃混雜著水花四處飛舞。
閻王淡淡的看著白皮:“我知道,所以我來了!”
曾經在人類的某個世紀,在美國的西部有一種紳士決定某件事情對錯的生死對決,他們叫牛仔的對決。
此刻兩人正是用這種方式來決定其中一人的生死,兩個人都有各自的理由,白皮不能失去老不死,閻王已經失去齊老。
一步、兩步、三步……槍響。
閻王渾身多出無數彈眼,當白皮扭頭刹那,滿麵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低聳著頭,嘴中不斷喃喃:“對不起。”
這不是白皮的主意,這是老不死的主意,白皮不屑,但不能違抗,老不死怕死,他不能讓老不死死,所以,閻王必須死。
閻王死得很不瞑目,眼睛大大睜著,是白皮替他合上。
結束了,水雲閣的一切將完全並入百草堂的控製,老不死可以繼續安穩舒坦的活下去。白皮忽然感覺自己活得很無恥,很肮髒,站在雨中,任由雨水衝刷著自己心底的罪惡。
方十七迎來了他的曙光,妖姬不知從那搞到鑰匙,打開了監獄的房門,他活了。
從死到活,方十七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看著夜晚的星空,自己脫胎換骨。
“我救你,但是你卻要和我一起做一件事!”妖姬盯著方十七說道。
“什麼事?”方十七疑惑的回望著妖姬。
“和我一起殺掉老不死!”
妖姬說得很肯定,很堅決,眼中透露出義無返顧的決心。
“可是,他是你父親!”方十七在第二日便得知這個美麗的女人便是妖姬,更知道了她和老不死之間的父女的關係。
“他不是我的父親,隻是我的養父。”
妖姬糾正道。
“那你為什麼卻還要殺他?”
“因為他該死!”妖姬沒回答方十七的問題,眼中卻噴出一道仇恨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