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盤腿坐過去,皺著眉頭端起粥,她從未吃過這些東西。
女護衛就柔聲解釋道:“我看你聲音沙啞,吃米飯或麵食咽喉都會疼,所以去廚房給你拿了碗肉粥,你沒吃過所以不知道,其實味道很好的……”
這是今天以來對她態度最柔和的一個人,娜仁對她的臉色好了些,雖然眉頭緊皺,還是把東西都吃下了。
女護衛就歎氣,“雖說同學你犯了錯,但其實書院對學生一向寬容,便是被關在禁閉室裏家長也是可以探視的,怎麼你的家長卻到了現在也不見蹤影?怎麼也該給你送些衣裳吃食來呀。”
娜仁就冷哼一聲,其木格巴不得她死在這裏呢,又如何會來看她?
女護衛見狀暗鬆一口氣,看來她與韃靼派駐京城的人關係不好,不然不會是這副反應,那就好辦多了。
清溪書院發生鬥毆事件,傷了六個同學(娜仁也算一個),這起事件不可謂不大,尤其是其中還涉及到了韃靼的郡主,不說清溪書院,就是鬆山書院也仰長了脖子觀望,就是朝臣們都暗暗關注。
作為駐京城身份最高的韃靼王族——五王子,他一早來到清溪書院不是去班級上課,而是轉道去戒律院。
其木格擔憂她五哥的智商,因此讓溫敦留下的副使跟著一起來,三人一同去找清溪書院的領導。
鍾副山長和黎寶璐早等著他們了,一見麵就把昨日娜仁簽的事故認證書給他們看。
五王子&其木格:“……”他們沒想到娜仁認錯認得那麼痛快,不過這是好事?
兄妹倆對視一眼,暗道:應該算是好事吧?
五王子斂手而立問,“不知書院打算如何處置娜仁呢?”
鍾副山長嚴肅的道:“依照院規,就是開除學籍也不算嚴重的,但念及初犯,她又是鄰國過來的客人,書院便決定網開一麵,讓她留院觀察,但處罰卻不能少。”
鍾副山長頓了頓,最後歎氣道:“也不讓她做什麼,就讓她去藏書樓的地庫中整理書籍一個月吧。”
五王子和其木格大鬆一口氣,隻是整理書籍而已,算輕的了。
倆人一起看向旁邊坐著的黎寶璐。
黎寶璐道:“那是戒律院給的處罰,我給的處罰也很簡單,她一人打掃班級一個月。”
這下就是跟著他們來的副使也都覺得清溪書院和黎寶璐給足了他們麵子,因此齊齊拱手道:“這是應該的。”
“除此外,她還得去和五位受傷的同學致歉,此事畢竟是她做錯了。”
三人同樣沒有意見,“黎先生放心,我們就是押也會押著她去的。”
“那你們下午下學前再來接她吧,”黎寶璐起身道:“一來書院還有些手續要找她辦,二來我們要應付那五位同學的家長,此時她還是不露麵為好,三來,她手臂剛接上,讓她多休息一段時間吧。”
五王子與其木格對視一眼,其木格就笑道:“黎先生,不知我能否去看一下堂妹,她畢竟年紀還小,昨天被關了一晚上,隻怕她也嚇壞了。”
黎寶璐豪爽的點頭,“好啊,你去看看她也行,勸她去見五位同學時態度好些,若沒有意外,未來兩年半你們都將在一個班級裏讀書學習,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要將關係弄得太僵。”
“是。”
其木格跟著黎寶璐去禁閉室。
娜仁正抱著被子在睡覺,女護衛盤腿坐在一邊,見門打開,忙起身看過來。
她認出黎寶璐,連忙行禮。
黎寶璐還禮後便帶著其木格上前,看見娜仁抱著被子睡得香甜,就目瞪口呆的問,“她怎麼還在睡?”
女護衛就壓低了聲音道:“我試過叫她了,但她不願意醒,而且早上也沒什麼要緊的事……”
其實是昨天晚上她們聊天太晚,娜仁睡得太遲,加上她一向驕橫心大,萬千煩惱不過心,當然睡得香甜。
黎寶璐轉身看其木格。
其木格滿臉尷尬,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抱著被子的娜仁一眼,不過見她安全,她還是鬆了一口氣。
其木格低聲道:“黎先生,既然她沒有醒那就算了,我下午再來接她。”
黎寶璐微微點頭,和其木格出去。
女護衛將門關上,轉頭看著娜仁抱著被子不耐的翻了一個身便上前替她將被子往上扯了扯,正好蓋住脖子。
她脖子上的傷痕已經淺淡了許多,但依然能看得出她被人掐過。
但再喝兩次藥,再塗三次藥膏,想來不出兩天就消了,當初掐她的人應該很注意這一點,所以留的痕跡粗一看很恐怖,但消得也很快。
當然,這也跟他們用藥及時,用好藥有很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