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寶璐就抱了他飛上屋頂,又從屋頂躍上觀景閣,然後從觀景閣踩上峭壁,沿著峭壁不斷飛躍,幾個飛縱間就到了峰頂,黎寶璐抱著顧景雲點著岩石飛到戒殺大師身邊停下,隻見她師父已和安吉相對而站,正各自嚴肅的看向對方。
顧景雲輕聲問,“安大俠的武器是什麼?”
“沒有,”黎寶璐輕聲道:“除非像項師叔這樣專攻劍法的,不然像師父這樣的高手更多的是比拚內力和拳腳,用武器的很少。”
“他們開始了……”幾乎在黎寶璐開口的一瞬間,兩股氣勢猛烈的碰撞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風。
顧景雲的寬袍飛去,他眯著眼睛看向站在崖邊的倆人。
他的功夫並不怎麼好,但隻要對方動作不是講究快,他還是能看懂的。
倆人此時已經開始比拚內力了,黎寶璐帶著顧景雲往後退了幾步,其餘人則盤腿坐到了地上,認真的注視著。
白一堂和安吉都沒有動,任由他們的氣勢對抗,黎寶璐盯著看了半響便無聊了,拉著顧景雲轉身找了塊石頭盤腿坐下。
而幾乎在她轉身時,安吉便衝向白一堂,白一堂迎上,倆人瞬間戰在一起。
黎寶璐沒有回頭,努力忽視來自身後的壓力,護著顧景雲又往後退了一射之地,找了塊大石頭坐下。
黎寶璐盤腿坐在顧景雲的左前方,擋住前麵不斷擠壓過來的氣勢,運氣真氣相抵,果然,高手對決也不是誰都能看的,第一步便是能抗住高手對決碰撞的這股氣勢啊。
白一堂和安吉已經瞬間過了二十多招,白一堂不像黎寶璐隻一味的用輕功躲避,他更喜歡主動迎戰,而且他也有這個資本,他內力深厚,輕功卓絕,同樣的拳腳功夫上也不差。
與擅掌的安吉戰在一起絲毫不遜色。
而安吉掌風淩厲,每一掌出去掃到頂峰便巨岩破裂,砂石飛濺,可見其掌力,但白一堂卻可以正麵接他的掌。
這十八年來,白一堂從未懈怠過武藝,他天資不錯,少了玩樂,收了心思,武功更是一日千裏的進境,而安吉雖然瘋癲了,但對武藝的執著似乎已經刻進了骨子裏,即使已經不再有人逼他,但他也無時無刻不在練習,所以內力同樣增長迅速。
倆人皆是佼佼者,不過百招圍觀的人們就都盡皆變色,曾經可以和倆人齊名的項飛宇歎氣道:“我不及倆人多矣。”
峨眉的餘師妹更是抿嘴不語。
戒殺大師滑動手珠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目中閃過擔憂,白一堂要是也殺紅了眼,他隻怕攔不住倆人。
暗暗念了聲佛號,戒殺大師微微歎息,到底還是他自負了。
白一堂將真氣外放,讓內力縈繞於周身,手掌一轉一翻便將真氣攏於中快速的拍向安吉的前胸,安吉眼中紅光一閃,運足功力狠狠的一拍接上,倆人被反震出來的氣流逼得後退兩步半。
戒殺大師見倆人後退的步伐都是一樣的,手中的念珠轉得更快。
倆人隻一分開便又瞬間戰在了一起,這一次白一堂講究輕靈,運起輕功快速的在安吉四周遊走,幾乎是圍著他打了一圈,安吉知道自己輕功不及他,因此紮穩下盤,不動如山的反擊。
頓時倆人身邊飛沙走石,昏天暗地,日月失色。
剛爬到山上的眾侍衛和袁善亭蘇安簡差點被這股氣勢擊下山去,他們不敢近觀,隻能站在入口處目光炯炯的盯著,原來這才是白一堂的真實實力,實在是……太驚豔了!
黎寶璐安坐在巨石上,將顧景雲籠罩在自己的真氣罩內,怔怔的看著戰成一團的倆人。
她知道淩天門的絕技是輕功,所以她一直定位於逃命,遇敵便逃,因為淩天門沒有攻擊的拳掌腳的法門。
可是此時看師父與安吉對抗,她才知道自己以前的認知有多膚淺。
誰說淩天扶搖功不能攻擊的?
隻看她師父現在便知淩天扶搖功有多厲害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如果她足夠快,內力足夠深厚,又何懼沒有其他攻擊的法門?
因為這兩樣本身就是無上的攻擊法門,黎寶璐雙眼發亮,勃勃雄心的盯著倆人,看得越久,她學到的也就越多。
難怪師父特意叮囑她要瞪大眼睛看。
顧景雲也在看,雙方動作太快,因武功不高,他雖能看清的招式非常少,但他依然可以看清局勢,倆人勢均力敵,而安吉沉穩如山,白一堂卻如環山之水,明明柔情萬丈,卻又波濤洶湧。
現在就看是這座山壓下這片水,還是這片水擊穿這座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