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堂回到淩天門,讓徒弟收拾了被褥,洗漱用品,鍋碗瓢盆及他們所需的藥物和足夠一個月的食材,師徒倆掛滿了身上,就如同災民搬遷一樣大包小包的往外跑了。
之前他迷路了才要走那麼長時間,但認路後直接飛過院牆往竹林裏去也不過隻需用輕功飛奔一刻鍾左右。
黎寶璐挎著兩個大大的包袱,牙齒上還咬了一包袱的藥,用眼睛詢問白一堂,“就是這裏?”
白一堂嚴肅的點了點頭,整個人差點被包袱壓在下麵,他沉聲道:“你要跟緊我的腳步,這竹林以前是祖師爺修建來清修的,便是防著有人在他練功時來打擾他。這屬於我淩天門的秘密之一,你一定要記住一會兒的步伐,以後的用處大著呢。”
誰知今天竟被他用來關人。
黎寶璐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走進陣林,一開始她還能記住步子,但沒過多久她就滿頭大汗,頭腦發虛,竟是把之前的步子都給忘了,幸虧她還沒昏頭,知道緊緊地跟在白一堂身後,不然肯定迷失在竹林裏。
白一堂前一刻明明就在她跟前,誰知道一腳踏出整個人便從她眼前消失了。
好在黎寶璐還記得他跨出那步的位置,連忙蹦過去,一蹦過去就看到了正停在她麵前的白一堂,她便暗暗鬆了一口氣,不敢再走神,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等到走出竹林,看到那間被竹林環繞的茅草屋時,黎寶璐也暗自點頭,“雖然破敗了些,但修修還是能住人的。”
馬一鴻隻是散功,休息個兩三天就行了,到時候修繕的事他自然會做。
黎寶璐隻是簡單的幫他們打掃了一下茅草屋,將被褥放在炕上而已。
她拿出包袱裏的藥,分出兩份道:“師伯,這份是你的,一日一劑,這邊是師姑的,一日兩劑,都是三碗水熬成一碗。一會兒我替師姑再行一次針,師父會解開她的穴道,隻要她不做劇烈運動,按時服藥便不會再有事,若能運功養胎那就更好了。”
馬一鴻沉著臉一一記下,轉頭看了眼門外的白一堂,知道再要求他把他們放出去是不可能了,還不如把希望放在眼前這個小姑娘身上。
馬一鴻看著黎寶璐緩緩點頭,脾氣很好的道:“多謝師侄,你師姑之前小產過幾次,還需你多來看看。”
黎寶璐點頭道:“師伯放心,等我忙完門派的事就會來的。”隻要我還沒離開,師父昨天晚上可是說了,師祖有可能會因為這個孩子回來。
淩天門曆代掌門的墳墓並不在這裏,死後歸葬在淩天門的掌門很少,大部分都是遊曆在外,隻脫暗門送回一些衣冠,表示他已亡,門派可以做他的靈牌了。
隻有少部分掌門人會跑回淩天門等死,或是讓暗門把自己的屍首運送回來安葬。
那些葬在外麵的掌門人有的是已成親生子,自有後代供奉,有的則是因為各種奇葩的理由和情懷而不願歸葬。
她的師祖現在不知在何處,在她師父被師伯師姑出賣流放時沒出現過,現在師伯師姑被清理門戶了他也不曾出現。
師父是想見一見師祖的吧,所以才那麼想保下這個孩子。
他們願意照顧苗菁菁,不僅是尊重生命,覺得這個孩子無辜,也是為了師祖。
白百善對孩子最是心軟了。
白一堂見黎寶璐安排好便衝她招手,“走吧。”
黎寶璐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師父,一會兒你走慢一點,我根本記不住啊。”
白一堂就哼哼道:“當年你師父我研究了三月才記下,你隻走過一遍就想記下了?老老實實地多走些就記下了。”
“可過完年我們就走了吧,哪有三個月給我研究?”
“時間是靠擠出來的,你這個新任掌門啥事也不用幹,研究個陣法也抽不出時間?”
黎寶璐滿臉苦色,她還想帶著顧景雲四處走走,看看這附近的山水景色呢,她可是發現了,祖師爺是一個很熱愛自然的人,定居選的地方山水肯定美。
白一堂大聲訓著徒弟,拎著她往外走,等到了陣林最深處時才停下腳步道:“晚上別睡太死,師父帶你去見些人。”
黎寶璐心一提,她做了掌門,暗門的人是一定要見的,明天一早那些江湖人就要全走了。
白一堂見她領悟,便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你以後用到他們的機會可能很少,這次也隻是見一見,彼此認認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