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堂劇烈的咳嗽一聲,提醒道:“寶璐師祖還沒死呢。”
顧景雲立即改口,“兩位一直在罵尊師偏心,就是因為相信勤能補拙,而你們雖天賦不夠,卻比白大俠先習武近十年,也一直勤懇練習,所以自覺功夫不應該比白大俠差是嗎?”
苗菁菁冷哼一聲,瞥了白一堂一眼道:“沒錯,他被師父收養時我和師兄都已長大,已經不用師父隨時陪著,那時候他時刻陪在師父身邊,武功一日千裏,要說師父沒藏私打死我們也不信。”
顧景雲就憐憫的看著他們道:“那你們就是死有餘辜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蠢材勤奮可以直追懶惰的一般人,一般人勤奮可以直追懶惰的天才,而有一種人便是天才拍馬也及不上,那種人便是天賦異稟之人,比如我,比如白大俠,再比如內子。”
眾人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苗菁菁顯然也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厚顏無恥之人,一時竟呆住說不出話來,隻木木的抬頭望著他。
顧景雲淺笑道:“而不巧,我們天賦異稟卻也勤奮,自然也不存在別人勤能趕超我們的可能存在。兩者並不在同一境界上,實難相比。”
“尊師應該是一位寬厚善良的人,所以他不忍你們得知真相,不然早早告訴你們,或許這些事也就不會發生了。不過,”顧景雲淡淡的看著他們,毒舌道:“以你們沒有一指厚的腦容量,便是告訴了你們真相,你們也不會相信的,蠢人總會為自己的愚蠢尋找各種理由,好似這樣便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世人,不是我不聰明,不是我不勤奮,而是上蒼不公。”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樣的上蒼才是公平的,因為蠢人總要比別人活得艱難些才好,不然就會無自知之明,到最後害人害己。”
馬一鴻和苗菁菁氣得渾身發抖,目眥欲裂的瞪著顧景雲,半響才咬著牙吐出一個字“你……”
顧景雲微笑著歪頭看他們,“我?”
倆人“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麵如金紙般仰麵昏倒。
被白一堂拍了一掌,踢了一腳時沒暈,此時卻被顧景雲氣暈了。
偏殿裏的人全都驚懼的瞪著顧景雲,眾侍衛更是惴惴不安。他們以後可是要跟顧景雲同朝為官的!
看著顧景雲微笑著屈指彈了彈衣袍,往後退了兩步才轉身,轉身便看到門口呆立的黎寶璐,顧景雲心情特別好的衝她招手,“過來。”
黎寶璐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眨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滿目崇拜的看他。
顧景雲摸了摸她的手,熱乎乎的,臉上的笑容更深,“你師伯師姑舊傷複發暈過去了,你把他們扶到床上躺好吧。”
大家順著顧景雲指的方向看去,對馬一鴻和苗菁菁更同情了,那是黎寶璐鋪的木板草席床,但那裏沒火堆,在這樣的天氣裏冷得能把人凍僵化。
黎寶璐卻聽話的把倆人拖過去了,白一堂也未阻止。
顧景雲滿意了,敢當著他的麵汙言穢語,還是罵他為數不多所尊敬的人,這是活的有多不耐煩?
顧景雲的目光在偏殿內一掃,大家紛紛把視線收回,開始努力的找事情做,心裏不斷的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侍衛長一歎,不愧是太子的老師,幸虧他對他一向尊敬有禮,看來以後對此人還要更小心些,僅憑他這張嘴巴和這傲骨,隻怕滿朝文武沒幾個是他的對手。
袁善亭等人卻沒有多想,隻是覺得顧景雲嘴巴太毒而已,畢竟於江湖人來說,武功才是根本。
會說肯定不如會打。
白一堂卻看著並肩而立的小兩口,越看越滿意,一個擅動口,一個擅動手,以後他們珠簾合璧不怕被人欺負了。
白一堂總算是對這個徒女婿滿意了些,雖然身體差些,武功弱些,人品也差些,但他護短,又疼愛尊敬寶璐,倆人又是從小長大的情分,勉強算合格吧。
顧景雲不知道白一堂心中所想,他正被黎寶璐拉著講解剛才的那場驚天打仗,白一堂縹緲如魅影的武功被她渲染了八千字,然後才抓著顧景雲手雙眼崇拜晶亮的道:“當時師父緩緩從空中落下,像極了仙人,景雲哥哥,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我師父的境界?”
“你也想去打架嗎?”
黎寶璐搖頭,雙眼發亮的道,“我想穿漂亮的衣服,顯現的,到時候帶著你在空中飛舞,就像神仙眷侶一樣,到時候讓人把我們畫下來,多好看啊。”可惜沒有記憶中的攝影機,不然錄下來才更好呢。
黎寶璐無限的可惜。
顧景雲顯然沒想到她是抱著這樣的目的,忍不住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