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和鄭二眼裏閃過陰霾,一邊給馬一鴻和苗菁菁傳信,一邊去召集他們父親培養的打手。
他們鄭家算不上正經的江湖門派,但也不是普通的地主老爺,鄭家堡處於兩者之間,或許他們家學的功夫不怎麼樣,但人多呀,他們就不信揍不死白一堂。
倆孝順兒子決定明天一早就去城內找白一堂算賬。
第二天鄭大和鄭二帶著人趕到緣來客棧時,那裏已經圍滿了人,帶著各類武器,或富貴或落魄的江湖人士正用力往裏擠,後麵來的看見前麵黑壓壓的人頭,幹脆另劈蹊徑跳上二樓的窗戶,想從那裏鑽進去,結果人才跳上窗台,身子一矮便要往裏鑽時便被人一掌擊出,好在那人並無傷人之心,被打飛的人在空中翻了兩個跟鬥落下,不穩的往後推了兩步。
不偏不倚,剛好擋在鄭大等人麵前。
那人大怒,跳起來指著窗口大罵:“客棧又不是你家的,憑啥不讓爺進去?”
負責看守這個窗口的圓臉小侍衛探出頭來,板著臉道:“白大俠說了,要進客棧得排隊,還得交一兩的門票費。要想進門準備好碎銀吧。”
說罷把腦袋縮回去。
眾俠士驚呆了,白一堂這是窮瘋了吧,竟然連進客棧都要收門票錢,以為是戲園子嗎?
他不是淩天門掌門,不是白衣飛俠嗎?
沒有錢去偷啊啊啊啊。
“裏麵真是白一堂?別是假的吧?”
“誰那麼蠢現在會假冒白一堂,嫌死的不夠早嗎?”
花了大筆錢擠到二樓,占據一個包廂的俠士耳尖聽到了樓下的議論,他從窗口那裏伸出頭來喊道:“不是假的,是真的!白一堂投靠朝廷了,現在看守窗口的是禦前侍衛!”
擠過來的江湖人們盡皆嘩然,紛紛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投靠朝廷?
白一堂不是專偷貪官汙吏嗎?他怎麼能投靠朝廷?他要是投靠了朝廷那淩天門還是淩天門嗎?
本來還有些猶豫懷疑的俠士們瞬間瘋狂了,紛紛往裏擠,不為利益,隻是看看熱鬧也值啊!
白一堂站在三樓走廊往下看,見二樓和一樓大堂裏都擠滿了人,門口放著的一口大箱子已經丟滿了銀子,臉上的笑容展開大大的笑容。
他轉身進屋,屋裏的七人看到他進來盡皆打了一個寒顫,目光緊緊地盯著他。但他們除了眼珠子還能轉動外,全身上下全都動彈不得。
侍衛長看到白一堂便起身,躬身立到一邊道:“白大俠,您看他們如何處置?是當場殺雞儆猴還是交由官府處理?”
白一堂鄙視的掃了他一眼,“整日打打殺殺的多野蠻?世界和平才是大趨勢。至於交由官府處理,”他嗤了一聲,譏笑道:“本大俠是江湖人,幹嘛要官府處理?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
被點住穴道的七人恨不得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他們也很愛好和平,就不要玩打打殺殺那麼危險的事了。
他們江湖中事向來江湖中了,怎麼能讓官府插手呢?
七人看向白一堂的目光都閃著晶瑩的淚光,白大俠不愧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俠士,就是仗義啊。
侍衛長知道白一堂不好惹,同情的掃了眼七個自以為解脫的賊,點頭道:“所以白大俠的意思是……”
白一堂嘴角的笑容一冷,冷冷的道:“我的意思自然是按照江湖上的規矩來,敢偷到我頭上來,這是不把我淩天門放在眼裏!所以,”白一堂寒聲道:“我要卸了他們一條胳膊,還要當著外麵眾俠士的麵廢了他們!”
七人臉上瞬間慘白,恐懼的看著白一堂。
白一堂冷冷一笑,拖了張椅子坐到他們對麵,翹著腿教訓他們道:“全江湖都知道本大俠是偷兒,就是那號稱神偷的魏一飛都不敢在爺麵前放肆,你們這幾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膽子倒大,竟然偷到爺這裏來。”
“哼哼,”白一堂冷笑道:“雖然我不殺你們,但要將你們逐出整個江湖,在此之前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就趕緊說。”
屋內一片安靜,白一堂恨鐵不成鋼的瞥了眼侍衛長,真是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上前去解穴,這麼蠢是怎麼混到四品侍衛的?
侍衛長本來正端正的站著,瞥到白一堂的目光後渾身一僵,片刻後若無其事的上前解開他們的穴道。
七人一得自由立即跪到地上痛哭流涕,“前輩,晚輩等有眼無珠,您饒了我們吧,可千萬不能廢了我們的武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