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罕目光生寒,放開韁繩,隻用雙腿控馬,從身後撈出弓箭,黎寶璐見狀手中的暗器便朝會蘭射去,阻慢他的速度,同時身形一閃從車上躍下,幾乎眨眼間便到了黑罕麵前。
弓才落入手中,箭還未抽出,黑罕便覺眼前黑影一閃,極致的危險感覺讓他脊背繃直,同時下意識的整個身體向後一仰,然而並沒有用。
黎寶璐輕功運到極致,閃到黑罕麵前,腳尖狠狠的踢向馬腿,身形向上飛躍的一瞬間抓住黑罕的腰帶及衣服狠狠的往下一帶,倆人滾落在地,黎寶璐手中寒芒一閃,指中夾著的芒星快很準的向他的脖子紮去,黑罕下意識的升起手臂一擋,芒星紮入手臂,黎寶璐一擊即中後立即手掌往下一拍,正中他的胸口,同時飛躍而去,一閃之間便回到了車轅上。
這一整套的動作使下來卻不過才過去四五息,她的輕功入宮鬼魅般來無影去無蹤,不說黑罕,便是一直目視這邊旁觀的會蘭都捉不到痕跡。
會蘭心中大驚,從後麵趕上來的石古苦和徒單更是麵色大變。
打仗最忌諱的便是敵情不明,預估不足,而今他們竟犯了大忌,誰也沒想到那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竟有此功夫。
顧景雲已經跌跌撞撞的從車裏爬了出來,對麵色蒼白的二林道:“專心趕車,隻快便可。”
又探頭看向後麵,對黎寶璐道:“他們輕功不高,毀了他們的馬,讓他們不能再利用。”
黎寶璐點頭,手心裏又握了幾枚六芒星。
顧景雲忍著顛簸爬回馬車,將包袱拽出來,把裏麵放著的六芒星全部取出。
黎寶璐提防著他們取弓,她其實不怕他們騎馬,唯懼他們取弓,那是遠程武器,她要護著顧景雲和二林,必定很難再給予還擊。
用輕功趕上來的黑罕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叫道:“用弓箭!”
還有馬的石古苦和徒單快速的取弓,他們快,黎寶璐更快,寒星鋪麵而去,他們隻來得及用手中的弓揮打掉暗器,徒單為了保護身下之馬,左麵襲來的暗器來不及躲避,直接紮入他的胸口,這些六芒星在射出時被黎寶璐灌了內力,寒芒穿透他的左胸,徒單悶聲一呼,“啪”的一聲從馬上掉下,生死不知。
“徒單!”黑罕大吼一聲,飛速趕上,躍上徒單的馬匹便追趕而上,他雙目血紅,對黎寶璐顯然恨極。
黎寶璐一邊甩著暗器一邊冷笑,“黑罕,前日你們才與我們借糧,吃了我們的東西卻反過來害我們,果然是蠻夷,忘恩負義得如此快速。”
顧景雲卻已經快速的將包袱裏的衣服扯開,將車裏固定的小桌子拆下,手指靈活的一動,桌子便變成了一張木板和四條木棍,他將木棍一掰變成了四條小小的棍子。
他看也不看便將棍子按照拍在扯開的衣服上,也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卷線,快速的將棍子與衣服綁在一起……
黑罕和石古苦雖然受到阻攔,但有會蘭在一旁協助,石古苦終於抽出弓箭,搭箭便射,黎寶璐手一扯便將二林扯倒,箭從他的麵上“刷”的一聲射過。
黎寶璐手中寒星射出,黑罕舉刀幫石古苦擋了兩枚,自己被射中了手臂,眉頭卻都不皺一下。
顧景雲在車內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東西伸出車窗,正巧擋在趕到車尾的石古苦和黑罕麵前,倆人眼中閃過驚異,還未想明白這是什麼,顧景雲便手一鬆,他手上的東西便快速的被風鼓起,高速的向後飛去,才搭弓要射第二箭的石古苦立刻揮著弓要把鋪麵而來的東西打下,誰知卻打在了軟綿綿的風及布料上,下一刻這東西便“噗”的一聲蓋在他臉上,而有一條棍子不巧正砸在他腦袋上,巨大的衝力使他腦袋一懵,同時因頭麵被蒙住看不見,他才要把東西扯下來,便覺得額頭一疼,他目瞪蹬的瞪圓了眼睛,直直的從馬上落下,那塊衣服做成的風箏模樣的東西依然蓋在他的臉上,隻不過額頭處多了一個血洞。
因輕功滿了半個身子的會蘭將一切看在眼裏,心中大慟,他躍上石古苦的馬追上,眼中閃過寒光,今日他必殺顧景雲!
黑罕幾乎同時改變了作戰目的,吼道:“殺了他!”
顯然是不打算再活捉了。
兩匹馬驟然加快,他們已經摸清了黎寶璐的攻擊手法,馬兒左突右躲,雖然與馬車錯開了一定距離,卻也保住了兩匹馬。
而且他們不再計較顧景雲的死活,手中的武器開始向車身投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