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討要不回來的東西隻能從顧府大府庫裏尋找價值相當的東西賠付,若是還找不到,隻能從她們的嫁妝裏拿錢出去買那些價值連城的藏品賠付。
隻是賠付就幾乎掏空了她們的嫁妝,更何況還要賠付十五年的收益。
唐氏和薑氏並不是善於經營的人,當年她們拿到了秦文茵的嫁妝,為免她的陪嫁搗亂,她們將店鋪和莊子裏的管事及長工都辭退了,重新再安排人進去。
同樣的,她們也失去了店鋪原有的客源和供應商,一切都需要重新開始。
頭三年,幾個鋪子甚至莊子都是虧損的,她們根本找不出原因在哪裏?
而最近十年來收益雖好了些,但依然有個別鋪子和莊子虧損,但秦文茵送來的五年賬冊盡皆盈利,卻盈利還不少,這意味著她們不僅要把這十五年來賺的全吐出來,還得補貼不少進去。
唐氏的臉色怎麼可能好看?
她還沒有和秦文茵麵對麵的交鋒過,但其實她是害怕她的,顧府三個兒媳,秦文茵的身份最高,嫁進門後明麵上也是她最得老夫人的寵愛。
當年為了顧府上下,她和薑氏攛掇著顧懷瑾休妻,心裏不是不虛,所以再見到秦文茵,唐氏臉色再難看也不由擠出一抹笑容來。
秦文茵卻不理她,徑直拿了嫁妝單子去清點,確定其中沒有贗品和賬目問題後才在嫁妝單子上畫押,表明已經接收完畢,兩家算是徹底兩清了。
白一堂扛著妞妞從外麵晃蕩進來,見院子裏堆滿了東西,竟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不由感歎,“原來你嫁妝這麼多,怪不得當年那麼多人想娶了你,這娶了你跟娶一座金山有什麼區別?”
秦文茵瞪了他一眼,讓他當著孩子的麵注意言辭,這才對坐在他脖子上的妞妞道:“妞妞下來,你都多大了還坐在白叔叔的脖子上?”
“我不!”妞妞一把抓緊白一堂的頭發,“我就喜歡這麼坐。”
白一堂“嗷”的一聲叫出來,“小姑奶奶你輕點啊,我的頭不是鐵打的,頭發也不是拔絲呀~~~”
妞妞抓得更緊了,秦文茵好笑的伸手去把她抓下來,又好笑又惱道:“看你以後還把她放脖子上嗎?”
唐氏看著他們兩大一小,臉色怪異起來。
民間早有傳聞,說秦文茵再嫁了,且還生了一個女兒,可隨後又有人辟謠說孩子是秦信芳與何子佩的,而那男子也隻是秦信芳的好友。
可現金看來,孩子是秦信芳何子佩的為真,秦文茵與那男子的關係卻未必是假。
唐氏垂下眼眸思索,目光便掃到了腳邊一個小箱子,她知道裏麵裝的是一匣子的東珠,當年秦文茵嫁進門時陪送的,不過她更愛玉石,因此這東珠一直放著不用。
她南下後那匣子珍珠便被她和唐氏分了,現在箱子裏裝的是她們花了大價錢從鋪子裏新買回來的上好東珠。
她心中不由慘笑,不論秦文茵與這男子的關係如何都與她無關了,秦家已經拿著和離文書在衙門造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顧家把休書變和離書,顧秦兩家除了顧景雲再沒有聯係。
即便秦文茵真與這男子有特別的關係也不再是把柄。
唐氏臉色更加灰敗,抬起頭來看向秦文茵,道:“既然嫁妝已經交接好,那我便先告辭了。”
秦文茵微微點頭,側首道:“紅桃,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