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毛瑟手槍清脆的開槍聲響起,一個偽軍應聲倒地,剩下的偽軍也趴在了地上,減緩了攻勢。
是和尚那邊冒險開槍了,袁鵬飛不敢浪費如此寶貴的機會,更換藏身地點,探出頭觀察一眼,槍口掃動扣動扳機,一氣嗬成。
之後和尚又有默契的把火力吸引過去,這樣一左一右的交替攻擊,給了下麵爬坡的偽軍不少壓力。
不過他們覺得遲早能贏,為了生命安全,也不著急往上爬了。隔一會挪動一下位置,象征性的往上走幾步,算是給偽軍連長一個交代。
下麵提供火力支持的偽軍,自身沒什麼危險了,又在剛才的追擊過程中,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他們就像是和子彈有仇似得,不要錢的往山坡上傾瀉火力,雖然這隻是無用功。
雙方打成了僵持,偽軍連長卻跳腳大喊:“他們隻有兩個人啊,開不了幾槍的。
而且這樣的大官抓住了,皇軍一定會給你們榮華富貴的。都給我衝啊!”
見到爬在坡上的偽軍無動於衷,連長的一個心腹勸道:
“連長,這兩個人槍法不賴,衝上去我們損失也很大。而且他們兩個也帶不了多少子彈,這會工夫應該用的差不多了。
我們再派人從後麵包抄一下,堅持一會兒不定能抓兩個活的。皇軍一定大大有賞。到那時候,連長您升官發財可不要忘記的。”
升官發財,人活一世求的不就是這些嗎?
偽軍連長眼睛都紅了,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榮華富貴。
“好,你子主意不錯。給你一個機會,帶兩個班的人,從山坡兩側繞過去,抓住活的,我去皇軍那裏給你請功。”
“是,連長。”
這家夥等的就是這條命令,他想的也是這東西。點了兩個班的人,二話不就出發了。
兩個班的二鬼子,從山坡下射程外的地帶迂回包抄,袁鵬飛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可他隻能幹看著,真是沒一點辦法。如果現在抱著是一挺捷克式輕機槍,這點人,他能挨個點名,偽軍不跑都算他們牛。
沒有如果。
他們兩個現在麵臨的就是山窮水盡,偽軍用不了0分鍾就能把他們逼上絕路。
光榮的辦法,就是用盡槍裏最後的一顆子彈,竭力的拉上所有能墊背的偽軍。
如果在最後一刻貪生怕死了,活著落到偽軍的手裏,那他們麵臨的將是殘酷的選擇。
骨頭硬的,可能被壓在鬼子的地牢裏,受盡各種刑罰,活活被打死。
骨頭軟的,可能沒挨幾輪刑罰,就抱著鬼子喊爺爺,當了最令人不齒的革命背叛者。
袁鵬飛不相信自己能挨過刑罰,良知也絕對不會允許他當自己曾經最痛恨的叛徒。
眼看著敵人一步步的逼近,他將槍裏最後的子彈全部傾瀉出去,手指已經扣好了光榮彈的拉纖,隻等拉最後一波墊背的。
幾個偽軍距離他已經不足十米了。
“和尚,來世再做兄弟,定要還了你那兩隻兔子的債。”
絕望的袁鵬飛發出了最後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