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的慘叫聲在這片寂靜的郊外顯得格外刺耳,不過,他再怎麼叫也沒用,這裏距離公路足有一公裏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指的就是灰狼現在這種情況。
丸子出手還是挺狠的,連續五六刀下去就把灰狼砍蔫了,灰狼像隻水煮大蝦似地蜷縮著,身體不停顫抖。
我沒動手,在旁邊抽煙,看灰狼被砍的差不多了,對丸子說:“丸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讓兄弟們也玩會,你別一個人把他弄死,太不厚道了。”
丸子怔了怔,顯然明白了我的用意,將刀遞給大黑,然後對其他人叫道:“媽的,你們都是雷哥的兄弟,雷哥差點被這狗東西砍死,你們說該怎麼辦?”
“砍他媽的!”大黑相當果斷,接過刀就是一通猛砍狠剁。
而後,剩下的幾人也都紛紛動手,一把刀換了六個主人,當砍刀重新回到丸子手裏的時候,灰狼幾乎被砍成了肉餡,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不過讓人嘖嘖稱奇的是,這小子竟然還活著,讓我不得不感歎生命之頑強。
“送他走吧。”我揮了揮手。
丸子從腰間掏出柄匕首噗地紮進灰狼胸口。
灰狼身體抽搐了一下,然後徹底沒了動靜。
拔出血淋淋的匕首,丸子環顧四周,喝道:“我醜話說在前頭,殺灰狼,咱們六兄弟都有份,一旦東窗事發誰也跑不了,都把嘴管嚴實點。”
大黑冷笑:“別他媽廢話,你以為雷哥身邊就你一個敢打敢殺的爺們?殺就殺了,說這些屁話幹什麼。”
“就是,怕個卵?出來混,不是砍人就是被砍,兄弟們早看開了,怕死不當黑社會。”有人插嘴道,然後一群人哄笑。
我把煙頭扔在地上踩熄,小黃毛從後備箱抱來幾柄鏟子遞給他們,“幹活吧兄弟們。”
吭哧吭哧。
半個多小時,丸子他們挖出了一個一米深的大坑,把灰狼屍體往裏一踹,填上土,種上樹,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丸子呸了一口,一抹臉上的血跡罵道:“媽的,便宜你了,現在東城最便宜的墓地都要二十萬。”
坐在車裏。
丸子問我,下一步該怎麼做。
我真的很想翻白眼,“怎麼著,把我當成狗頭軍師了?你們幫會的事,你自己不會處理啊?”
丸子摸了摸腦袋傻笑道:“嘿嘿,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嘛。”
唉。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說:“雷暴重傷,灰狼失蹤,東幫肯定會混亂。往後一段時間,你們隻需做好一件事,那就是守好自己原本的地盤和雷暴,等風聲平息了,雷暴身體好些再伺機行動。還有,東幫肯定有不少仇家,你們可以找機會放出點風聲,說雷暴受傷和灰狼失蹤是他們幹的,把髒水潑到那些敵對幫會身上,這樣一來既能減輕自己的嫌疑,也能讓東幫更團結。”
丸子等人肅然起敬:“狂少你真是老司機,難怪雷哥讓我聽你的。”
我笑笑,心說老子這幾年老大可不是白當的。
回家,睡覺。
一夜過去,又是陽光燦爛的一天。
回到學校,剛坐下,林念娣立刻就黏了上來,問我沒事吧,昨天你走的時候臉色可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