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沒料到老頭又說踢就踢,被這一腳踹的往前踉蹌幾步,差點踩地上的大兵身上。
蕭寒趕緊站穩身體,摸著屁股哭喪著臉:“師傅,你輕點,我一開始尋思忍的,後來這老頭太過分,我不是才跟他懟起來的?!”
“二杆子脾氣啊!”華老頭聞言,眼睛一瞪,有心再去踹,但看到蕭寒一臉委屈的樣子,心裏也不禁一軟,畢竟蕭寒此時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你還能指望他做成什麼樣子?喜怒不形於色?那就不是蕭寒了,而是妖怪了。
“笨蛋!傻子!哎!這次你也算是闖禍了!平白無故給自己豎了一個敵人!這也幸虧是在軍營裏,這要在外麵,你怎麼死了都不知道!”華老頭腳晃了兩下,終究沒有再踹下去,隻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往營地外走去。
蕭寒沒有聽出老頭話外的意思,對此仍舊不以為然,緊跑兩步,跟在華老頭身旁爭辯道:“這老頭這次擺明就是來找茬,無非是我們醫好了張強,落了他的麵子,這種人,不管有沒有今天這出,他都會記恨我們,再說,你看秦王也並不向著他!”
華老頭聽蕭寒說話,邊走邊搖了搖頭,他這傻徒弟知道個屁啊!宮廷內的事情,他都隻是略有耳聞,這事他不想沾,也不敢沾,更不想讓蕭寒沾上。
望了望蕭寒有些稚嫩的臉龐,華老頭突然不想讓他知道的太多,或許,知道的太多,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所以華老頭隻是伸手拍了拍蕭寒的肩膀,緩緩的說道:“哎,真不知道怎麼說你,走吧,以後可不能如此,你今天太衝動!就算不講這裏麵誰對誰錯,僅憑我們是民,他們是官,你就不該如此衝動!自古民不與官鬥,那個小徒弟也就罷了,我剛剛還真怕你衝上去打他,民襲官身,可是要流放的!”
華老頭的這些話聽在蕭寒耳朵裏,立刻讓蕭寒心裏莫名一暖,他知道,華老頭確實是為他好,不是親近的人是不會如此耳提麵命,在這陌生的地方,有一個關心自己的人,真好。
“嗯,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師傅!”
這一聲師傅,或許是蕭寒叫的最清淡的一次,但是卻如此心安,之前對華老頭的種種不滿在這一聲之後,頓掃一空。
“嗯!”華老頭答應一聲,並未察覺到異樣,緩緩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腳步:“蕭寒!”
“嗯?”
“你剛剛為何說薛舉命不足一月?”
“這……”
蕭寒心裏在掙紮,他的來曆太過於詭秘,也太駭人,在第一天的時候他就打定主意,這事任何人都不能說,說了肯定會有大禍臨頭!隻能讓這個秘密一直爛在心裏!
“這事是在夢中,一個神仙告知的!”蕭寒艱難的抬頭,聲音有些嘶啞的說出這句話。
他有幾斤幾兩,華老頭實在是太清楚了,如果在華老頭麵前說他有望氣的功夫,那麼不用華老頭拆穿,他自己都說不出口!
這樣,還不如將原委一股腦的都推給那虛無縹緲的神仙,一個謊言,真的需要幾百個謊言去圓,蕭寒真的不想在這個謊言上糾纏下去了。
“神仙啊…”
華老頭沒有再去問別的,隻是低聲重複了一遍,然後才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蕭寒一眼。
人都是有秘密的,蕭寒的來曆就很奇怪,老頭留意過,這麼多天,竟然沒有一個他的同鄉或者熟人來找蕭寒,甚至沒有一個隊的成員認識蕭寒。
隻這一點,蕭寒就詭異的要命,不過如果說蕭寒是奸細,那華老頭也是萬萬不肯相信的,能派出如此奸細的,除非他的長官腦子裏裝的是屎……
華老頭低頭不再言語,邁開步子繼續前行,走了兩步,回頭看蕭寒懊惱的表情,哼了一聲:“快走!現在鬱悶有個屁用!”
“可我心裏憋的難受……”
“你還憋的難受,那個禦醫都快被你氣死了,你還生氣?!”
“我不是在氣這個,打個架罵個人而已,我隻是在氣,憑什麼一個人就能不分對錯,狂妄的否定一件自己不清楚的事情?而且這人還能高居上位?”
“你是說你給薛舉判命的事?狗屁,當時我在心裏罵你罵的比他難聽多了!”
“你老罵下就罵下吧,我知道那是為我好,可是那老東西算個什麼玩意,看到別人有點奇特之處,看把他嘚瑟的!我想說,他沒見過的奇人奇事多了!整就一個心胸狹隘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