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錢家。
雖然外麵已經是大半夜了,但是錢家之內,仍舊是張燈結彩,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安平縣,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小縣城,壓根沒有長安,洛陽那樣多的規矩,晚上也沒宵禁一說。
所以為了答謝鄰居們將自己的“賢婿”“請”來,錢老板大手一揮,將早就歇息的酒樓廚子也給拖了起來,圍上圍裙,便急忙急火的就開始開火做飯。
由於此刻已是夜深,再加上縣城本就不富裕,所以廚子能做的飯菜,都是極其普通的家常便飯。
看那從鄰居家臨時借來的桌子上,雖然擺的碗碟不少,但肉菜卻著實看不到幾樣,能有半隻雞,幾片肉,那就是了不得的好菜,屬於一上桌,就被搶光的那種!
還有杯子裏的水酒,也是自家釀的,泛黃渾濁,還透著一股酸氣。
可即使是這樣,一眾街坊鄰居也是吃的狼吞虎咽,恨不得連盤子也一起吞進肚裏。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諸位先湊合著吃!等過兩日,小女大婚,再請大家好好吃上一頓!”
抓得金龜婿的錢老板紅光滿麵,走在院落當中,不住的朝著眾人作著四方揖。
而桌上的眾人見狀,忙費力的咽下口中的食物,起身回禮。
“錢老板客氣,客氣!”
“這裏先祝錢老板早日抱上外孫!”
“哈哈哈……”
一時間,賓主盡歡!整個前院,全是一派其樂融融之相。
此刻,錢府後院廂房。
原本該作為主角的蕭寒卻被五花大綁,丟在床榻上。
努力抬起腦袋,聽著前院傳來的喧鬧聲,蕭寒的一顆心就跟日了狗一樣,別提多憋屈了!
“呸!叫你自號姓雷,這下過癮了吧?半路竟然遇到個“雷老虎”,被一家人給截了胡……這要是真被逼著娶了那“女張飛”,日後就算不被長安那群人笑死,也要被薛盼與紫衣鄙夷死!”
想著想著,眼淚,就不爭氣的從蕭寒眼眶中流出。
要是早知道出來一趟,還能稀裏糊塗丟了自己的清白之身,蕭寒估計說什麼,也不會從青州偷跑出來!
就算退一萬步,真的要偷跑,也要帶著劉弘基和他手下的兵!到時候誰要敢搶自己做壓寨女婿,先抄刀滅了他丫的!
“侯爺……難受!”
就在蕭寒躺在床上暗自垂淚,悔不該當初之際,愣子的聲音,卻在房間當中響了起來。
因為廂房並不太夠的緣故,愣子與蕭寒被綁在同一個屋裏。
而相比於這位“新鮮姑爺”,一路上大呼小叫的愣子明顯被人記恨上了!
不光身上的繩子勒的比蕭寒要緊上不少,那抬他進屋的兩人,更是將竹杠直接架在了床榻與桌子上,然後不管不顧,扭頭就走!
這樣一來,愣子就跟烤架上的烤乳豬一般,整個身體都懸在了半空,眼睛也隻能看到身下的地麵。
“難受,我還難受呢!”跟蠶寶寶一樣,費力的扭了扭身子,等好不容易轉過頭,看到愣子的囧樣,蕭寒的臉當即就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