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回過神,在昏暗燈光內,看見這男人的臉。
那張看起來清冷無比的臉,全部都是濃濃的擔憂。
她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莫桑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漆黑的電影院內,巨大熒屏反射著斑斕炫目的燈光,還有震耳欲聾的廣告詞,在他身邊環繞著。
莫桑什麼都看不下去,什麼都聽不進去。
眼裏麵隻有顧靳言,隻要有點小事,就迫不及待送上自己關心的男人。
這場恐怖的電影,究竟演了什麼,到底多麼可怕,莫桑完全不知道,她隻由著顧靳言將手牽著,整個心,全部都懸掛在她的心上。
她以為自己再也感受不到這樣的關心,手裏麵溫暖的力量,讓她眷戀,不想要鬆手,不舍得鬆手。
拍了拍還在胡亂跳動的心髒,無意識將爆米花一顆顆送到嘴巴。
爆米花吃完時,電影也差不多結束了。
“沒有想到你膽子這麼大。”
走出電影院後,顧靳言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聲音清冷,卻溫潤如珠。
*
男人將她送回劇組,並且再三告訴她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就得告訴他。
莫桑低頭應了,可心裏麵一點兒如此打算都沒有。
顧靳言緩緩開口:“我知道你不想要我插手。假若……你真遇到自己或者是唐心都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那麼……必須打電話通知我。”
“好。”
顧靳言見她表現不錯,便撫摸住她的腦袋,在眉心處淺淺一吻:“剛才突然有急事需要我處理,否則,我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陪你身邊。”
“還有,等我回來。”
夜幕中車子引擎聲愈發微弱,消失在靡靡夜色中。
莫桑回到了房間,從包裏麵摸出自己房卡,拖著疲倦的身體趴在床上。
不過她完全睡不著。
窗簾並沒有拉攏,風吹動發出“呼啦”的響聲。
在靜謐的房間內,顯得尤其動人。大約半個小時後,一頭便紮進浴缸內。
整個人浸泡在浴缸內,回憶起今天她做過那些突兀事情。
到讓人覺得有些驚悚恐怖。
她,麵對感情如同鴕鳥般,並不像其他人那般熱情奔放。
隻要遇到感情,可以將她從無所不能的巨人,變成不善言辭,想要退避的鴕鳥。
真不知道顧靳言究竟是看中了她哪點好,這麼抓住她,不願放手。
*
難道是那天在酒吧裏的行為,讓顧靳言覺得她非常熱情,或者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樣。
或者是他同情她在喬夫人控製下的遭遇,大發慈悲將她從泥濘中拉回來?
或者是說,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可用之處,所以才千方百計接近她,最後利用她做事?
最後一個想法,很快被莫桑否認了。
若是想要利用她做事,直接給她一筆錢,保證比現在更加快。
再者說了,父不詳,五歲時,和剛出生弟弟一起被母親拋棄,最後又被母親的妹妹收養,才苟延殘喘至今。
最初不知道莫桑是養女身份的人,見到喬夫人時,都誇獎莫桑和她多麼相似,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