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皇貴妃還是癡兒,那也代表著……所有的事情除了薛昭儀這個意外,皇貴妃更名薛嵐外,旁的什麼都和上一世幾乎沒有絲毫改變。
柳良娣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笑了起來,既然慧空大師已經見過了薛嵐,那怕是連薛嵐的批命也一並說了,她染病被關冷宮時,皇上以慧空大師口中的天下貴人的批命準備將皇貴妃封為皇後。
皇上疑心重,上一世段長風藏了皇貴妃的命格想和皇貴妃成婚,皇上本來就對這事耿耿於懷,更何況是後來皇上終究愛上了皇貴妃,又怎麼會放過段長風!
她當真是沒想到皇上這樣冷血無情的人居然也有求而不得的時候,為討皇貴妃的歡心,她親眼看著這位城府極深,高高在上的無情男人做了連她都覺得荒唐的事。
最終還是兩情相悅,皇上成全了自己,她們卻都遭了秧,她是感激皇貴妃一念之間的仁慈,卻也嫉妒皇上對皇貴妃所有的寵愛。
既然薛嵐就是上一世的皇貴妃,那她幹脆就想辦法讓她在進宮前就和段長風成婚,偏不信破不了她的命格!
柳良娣笑著歸坐,對蕭淑妃冷哼了一句“盡會溜須拍馬”的話也沒有太大在意。
薛小婉看出了什麼,卻懶得再去探究,繼續裝傻充愣。
太後壽辰,明顯太後不想和皇上起什麼爭執,倒沒讓景王過來,倒是靖武帝注意到了這點,意有所指道:“母後壽辰,景王又去哪裏貪玩了?”
太後一怔,景王現在的模樣是除了她誰都不曾知道的,他喜歡薛昭儀,跑去薛昭儀那自己暴露了身份,薛昭儀也是識趣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是自己能掂量清楚的,但她卻怕,怕景王在眾人麵前出了破綻,怕景王那點秘密最終還是沒能逃過皇上的眼,她活了這麼大半輩子,唯一厲害的便是料到靖武帝必有反骨,哪知他卻比她想的心思還要深沉。
殺兄逼父,逼退先帝身邊功臣,斬殺花家,以及到現在的,連她這般苟延殘喘了都不肯放過。
太後還記得靖武帝當年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她終究放心不下,送了幾個貌美的丫鬟過去,說是要服侍,實際上是為了控製他。
他當時笑著接受了,一點反抗都不曾提過,仿佛寵愛有加,連後來先帝帶他們去狩獵他都帶著,哪知回宮的時候,他身邊卻隻剩下一個膽兒最小,當初也是充數的丫鬟。
當時皇上年紀尚且,隻說兩個個丫鬟不聽話,走丟了,再找時隻剩下卻絲毫沒了蹤跡。
不過幾個丫鬟出了事,先帝從他帶著丫鬟過來臉色就不大好看,後來出了事,雖是把皇上嗬斥了一頓,但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
太後至今還記得回去後,還是皇子的皇上溫柔的哄著那丫鬟,小丫鬟卻嚇得花容失色,後來找著了機會跑了回來,哭得歇斯底裏對著太後拚命磕頭:“皇後娘娘大慈大悲,求求你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六皇子早知道奴婢幾個在他碗裏下了藥,他什麼都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姐姐們都是被六皇子推下馬的,是六皇子強迫奴婢眼睜睜的看著姐姐們是怎麼被獵場的豹子生吞活剝的,姐姐們都在喊著饒命最後都是血,都是血啊……他當時還對著奴婢笑了,他一定不會放過奴婢的,一定不會,下一個就是奴婢了,就是奴婢了……”
話沒說完,太後親眼看著自己送去的丫鬟死在自己麵前,太醫一查,無可奈何的告訴太後不是被人下藥的,是疾症突發暴斃而死。
太後眼睜睜的瞧著他的手都已經伸到了宮中各個角落卻死無對證,這事她當然不敢告訴先帝,當真查下去連她都有不是!
這就是他給太後的第一個下馬威!
太後想到那一幕,轉動佛珠的手一頓,有股鬱氣積在了胸口怎麼都清不去時就聽皇上似笑非笑道:“怎麼母後突然這麼憔悴,母後可是傷心七弟沒能過來?朕已經讓人把七弟請了過來。”
不,不會吧。
“皇,皇上?”太後麵上不動聲色,手卻明顯顫動了一下。
靖武帝意味深長的笑道:“平日裏母後隻想著七弟,唯一一次求朕也是為了七弟,好不容易眾位愛卿都在,朕當著大家的麵給七弟封位,母後覺得呢?”
太後不知皇上又在打什麼主意,隻知道胸前的鬱氣實在難以咽下,好半天才說:“好,好,皇上有這份心,哀家當然是高興。”
高興?怎麼可能高興!太後這話說得實在口是心非。
薛小婉此刻的心情也咯噔一聲,注意到太後微微顫抖的手指,薛小婉閉著眼也能猜到,景王有雙重人格這事靖武帝並不知情,皇上不喜景王,自然正常情況下也不會想見著景王,萬萬沒想到皇上這會兒不按常理出牌,突然提出要景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