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景王似乎沒想到薛小婉會過來,小正太一張漂亮的小臉蛋繃得緊緊的,盯著書,不看薛小婉一眼。
不是說最喜歡她麼,這是什麼情況?
薛小婉到了跟前,笑著問:“看什麼書呢?”
景王不理她。
薛小婉見那書名晦澀難懂,雖然詫異景王這麼小的年紀居然喜歡這類古書,但沒有多想便問:“你這樣不好,真要做學問呢,是不能思而不學的,你單單自己看書,自己想,不如有人教你來得好。”
“誰教本王?”景王還真看不起她,眼高於頂的輕哼一聲:“你麼?”
“嘿,你還看不起我了。”薛小婉狠狠的捏了一下景王的小臉蛋。
景王又羞又惱,半天才擠出兩個字:“放肆!”
當真是又傲嬌又可愛。
“我真的可以教你,怎麼不信?”
景王哼了一聲:“教本王什麼?在皇兄麵前貪生怕死,最後苟延殘喘麼?”
薛小婉臉一紅,這種事被小不點知道,還被奚落實在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這還喜歡她,簡直是從頭到腳在批判她嘛。
良久,薛小婉才悶哼一聲:“這不是貪生怕死,這是識時務者。”
景王不想再理薛小婉了。
薛小婉一本正經的繼續道:“古人有臥薪嚐膽的,有能屈能伸最終功成名就的,古人有雲:‘從奢俱死,何異螻蟻。棄小義,雪大恥。名垂於後世,悲乎!故一人就功名,非烈大夫孰能至此栽?’你說我苟延殘喘,我偏又覺得這是忍辱負重,怎麼就不能大義凜然?”
景王眸色一變,仿佛有什麼飛快閃過,但稍縱即逝。
“你當真可以教本王?教本王什麼?”景王微微抬起下巴,問道。
薛小婉一見有戲,便笑著說:“我能教你的可多了。”
景王本來還算高興,誰知像是想到什麼,喜色很快褪去,冷淡的說道:“本王就算是學會了這些又怎麼樣,就算皇兄放本王出來,依舊提防本王,本王學了這些皇兄倒要以為本王要做什麼了。”
“他不會誤會你的,就算他誤會你的,你清清白白自然不用畏懼,公道自在人心。”薛小婉絞盡腦汁,才如此安慰道,這景王到底還小,多少玻璃心,怕靖武帝之前做的種種對他也有了烙印。
可別又出來一個沒有任何慈悲之心的。
“難不成你要本王以德報怨?”
這小正太還真敢說!
薛小婉不好點名道姓說靖武帝的不好,隻能婉轉道:“你可以像太後學學,她是最有慈悲心的,何必拿旁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呢?”
“你覺得太後心善?”景王嘴角一彎,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事。
薛小婉才覺得不對,太後就算現在信了佛,既然到了這個位置,怎麼可能手上一點血腥都不占。
景王居然連這個都想到,他才多大?他的價值觀怕是在靖武帝的影響下早已經歪七扭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