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婕妤本來是躺在床上的,臉色都比往日蒼白幾分,見皇上過來了當即要起身行禮,皇後扶著她,溫和道:“行了,你這身子還行什麼禮,好好養著身子比什麼都重要,皇上說了呢?”
靖武帝目光深沉,看了眼麵無血色的薛婕妤,語氣微緩:“皇後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愛妃好好休息了。”
見太醫已經退下,皺眉問皇後:“太醫怎麼說?”
皇後沉默了一會兒,方說:“薛婕妤身子本來就不大好,這胎懷得又凶險,好在薛婕妤剛有喜沒多久,慢慢調養著應該是可以的。”
蕭淑妃心底本來就不舒服,但見皇後說薛婕妤這胎凶險,就算補了後麵幾句,想在這後宮裏周全……
身旁的賢妃是最不理這些的,她是靠著父親尚書大人的高位在後宮裏步步高升,不是她的她不想,是她的她也不爭,皇上願意來便來,皇上不願意也就算了。
她當初本就有心上人,但父親已經位高權重,到底是怕皇上遷怒,她是家中唯一的嫡女,自然是寵著護著,隻是最終是忌憚皇上,皇上隨口一句話父親就將她送入宮中。
她心底原本多少有些不甘,但最終還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化成灰,後來竟開始迷上了清心寡欲的生活,竟開始靜修起來,靖武帝知道賢妃是政權上的犧牲品,倒也沒為難,皇後瞧出了皇上的心思,免去了賢妃到未央宮請安之禮,今日是聽出了大事,她作為四妃之一於情於理都該過來看看。
賢妃鮮少去未央宮,薛小婉自然不認得,見來的都是四妃,皇後等人,多少也發覺自己出現是招人恨了,她索性也裝作不知道,薛婕妤是她姐姐,她過來看看自然無可厚非。
皇後看了薛婕妤一眼,便笑著說:“本宮記得薛昭儀是薛婕妤的妹妹,姐妹情深自然是旁人比不過的,到底是懷了孩子,薛婕妤身子不好是不能出去的,不如本宮做主,往後薛昭儀多來來景寧宮陪著薛婕妤解悶,如何?”
薛小婉沒想到自己哪裏惹了皇後的不快,皇後竟然想要害自己,既然薛婕妤這胎凶險,薛小婉稍有不測就可能害得薛婕妤丟了孩子,更何況後宮裏哪裏有什麼姐妹情深,之前她和薛婕妤撕破了臉,皇後怎麼可能不知道,薛婕妤這要是自己有了不測,要拿孩子的事栽贓給她,就算是她無心的,隨便安個謀害皇子的罪名給她,她也在劫難逃。
賢妃向來感激皇後的體貼,她看了一眼薛小婉,問道:“這就是那個薛昭儀?”
皇後頷首:“你最近都在寢宮裏不肯出來,自然是不知道她了。”
賢妃不知皇後怎麼突然說出這番沒什麼技術含量的話,到底又有心要幫著皇後,便笑著說:“既然這個薛昭儀和薛婕妤是姐妹,自然是姐妹情深的,讓薛昭儀過來陪著薛婕妤確實可以,臣妾也認為這個主意不錯,皇上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