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壽辰快到了,往日,太後是不管後宮裏頭的事情,也不鮮少召見皇後,經常一人吃齋念佛,除了前幾日薛婕妤盛寵,太後召見了一次賞了點東西後不知怎麼的又沒了消息,隻除讓林媛媛到身邊來照顧,幫著抄抄佛經也就罷了。
眾人都知管理後宮的雖是皇後,但太後隨口提了什麼,哪怕是過了分的,皇上也一一應允,慢慢的,皇上重孝道,向來不會拂去太後臉麵的事情就讓人心知肚明起來。
得到皇上寵愛固然是好的,但皇上素來隨心所欲,朝廷上又是說一不二的主,漸漸的也無人敢上奏要皇上雨露均占,幾次還未侍寢過的低階妃嬪漸漸沒了心思,倒覺得討得太後喜歡也是條出路。
便個個想著法子在壽辰送禮上給太後獻殷勤。
皇後是最最最知禮的,又到了太後合該大辦的壽辰,便幾次到長生殿問太後這次壽辰的意思。
沒想到原本太後拿著佛珠,閉著眼,閉目養神一會兒後,聽著皇後的話,睜開了眼,問道:“皇後。”
“臣妾在這呢。”皇後低眉順眼的在太後旁坐著。
“哀家聽說皇上最近很喜歡一個孩子,還是前不久那位薛婕妤的妹妹,是這樣麼?”太後徐徐問道,常年的吃齋念佛竟然老人家褪去了平日裏的嚴厲,倒比以往更和藹慈善幾分。
皇後也沒想到這事太後知道,本來以為皇上就是平日裏山珍海味吃夠了,偶爾嚐嚐清淡小菜,至於會突然給薛貴嬪晉封怕也是被薛貴嬪哄了去的,幾日後這熱忱沒了,但沒想到從前不久開始又給了盛寵,哪都不去,連來她這兒都是睡著的,沒有要旁人侍寢的意思。
也罷,皇上後麵再怎麼喜歡也沒見給了什麼晉封,比這還盛寵的她也見多了,最終不都香消玉殞了。
皇後不大在意,摸不準太後,便順著皇上的意思笑道:“是個好的,雖是小家子出來的,模樣也不算太出眾,但竟像是個大家閨秀一般,沒有什麼小家子氣,平日裏也守著規矩,又懂事又聽話,乖乖坐在那兒,母後是知道淑妃的,平日裏最愛為皇上的事操心,沒少欺負人家,可那薛貴嬪也不生氣,淑妃說什麼她都和和氣氣的應著,偏偏是這樣把淑妃氣個不行,還上道了,偏要逗著薛貴嬪,也不怕皇上到時心疼怪罪起來。”
“淑妃?”太後撚著佛珠,皺眉問了聲。
“蕭淑妃啊,蕭大人的嫡女,母後以前還喜歡得不行的那個,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平日裏做事就直來直去,母後心疼她以後吃虧偏要皇上多讓著的。”皇後繼續笑道:“母後喜歡清靜,臣妾們也不敢叨擾,好幾次淑妃都跑來和臣妾哭著太後不在皇上就欺負她了,那模樣是多多委屈的,就和……就和……”
皇後瞧了一眼端坐著的林貴人,到底年輕坐不住,又不敢插話,就別別扭扭的幹坐著,皇後笑著繼續說:“就和媛媛現在委委屈屈的差不了多少了。”
太後這才注意到一直坐在一旁的林貴人,蹙眉道:“哀家這個侄女啊,被家裏寵了去,不讓她進宮是為她好,她這性子就該被寵著的,偏她就鬧著哀家不疼她,這會兒在宮裏被冷落了便沒少在哀家這裏哭,哀家早些時候就想看看薛貴嬪了,她就跟著哀家吵,吵得哀家現在頭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