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開懷暢飲的時候,石天賜站起身來,對胡永卿的父親胡杜陵說:“伯父,趁今天大家都高興,我想向令女提親,還望伯父恩準。”
此話一出,列席的眾妖突然間全都鴉雀無聲了,就連胡杜陵也怔住了。石天賜並不知道,妖族素來對人類懷有戒心。人類大量捕殺妖獸煉丹製藥,還有捕妖獵人專門以捕捉妖修為職業,捉到的女性妖修就賣入修紅院,男性就煉為妖傀。
這些都讓妖族無法忍受,他們和人類之間的積怨頗深,自然不願意族人和人類聯姻。因此,石天賜的提親遭遇了未曾預料的冷場。
胡杜陵想了想,說:“石公子仗義救人,我等感激不盡。你放心,我們定會重重謝你。隻是,小女不過是一介狐妖,難以在人類中生存。你對小女的青睞原本是她的福分,隻可惜人、妖有別,我實在是不能看著她走進火坑。”
其它的妖族也紛紛附和:
“就是,人怎麼能和妖成親,自古人、妖殊途,豈能有違天理?”
“救人原本是件好事,可是,仗著救人有功,就居功邀婚,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胡永卿可是五尾靈狐、結界境界的修為,區區一個飛橋修士,竟然想攀高枝,該不會是看上了狐族的勢力吧?”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看,他當初救人隻怕就沒安什麼好心。”
胡永卿聽了,忙解釋道:“石公子是我求來救人的,我當初自己向他許諾,隻要能救出家父,願意為奴為婢,一生相隨。石公子願意娶我,已經是看得起我了,你們不要妄自揣測。”
眾妖聽了,更加胡言亂語起來:
“這麼說來當初他來救人的目的根本就是貪圖美色。”
“非要人家以身相許才肯出手救人,這不明擺著是趁人之危麼,人類永遠都是這麼狡詐。”
“賞他些東西,趕緊打發了算了,這樣的人,不能讓他在我們妖族久留。”
“就衝他居心不良,我看,連東西都不用賞,直接趕走就完了。”
這時候,那個胡太炎跳了出來,喊道:“走?沒那麼容易!他進過陵墓,定然取到了道果!不把道果交出來,絕對別想踏出妖族半步!”
這話一說出來,眾妖有的眉頭直皺,嫌胡太炎太過分,有的卻兩眼放光,貪婪之色畢露無疑。
石天賜聽了,冷笑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居心不良,那你們這又是何居心?我不遠萬裏來救人,救出來後,不但被扣上乘人之危的大帽子,連辛苦得來的道果還要拱手讓人,這就是你們妖族的天理?”
這一番話讓那些被救出來的妖修滿臉通紅,胡杜陵臉一沉,罵道:“混賬,胡太炎,這裏哪有你說話得份?再胡言亂語,小心我請出族法!”
胡太炎悻悻地退到一邊,不敢再開口了。
胡杜陵對石天賜說:“你不要聽胡太炎胡說八道,你得到的道果,和我們全無幹係,我們是不會覬覦的。隻是小女之事,我們確實有為難之處,還望見諒。這樣好了,就請你在此小住,我們馬上就籌備謝禮,一定讓你滿意。”
胡永卿抓住胡杜陵的胳膊說:“爹,我這輩子非石公子不嫁!”
胡杜陵不高興地說:“你這個不肖的丫頭,胡鬧,我被困了十幾年,差點沒死在裏麵,一出來你就不聽我的話,存心想氣死我不成?”
胡永卿最是孝順,聽了父親的話,雖然淚流滿麵,卻不敢再出言頂撞,隻是用求助的目光看著石天賜。
石天賜心念一轉,故作哀傷狀說:“既然如此,罷了,權當我自作多情吧。我也不要什麼謝禮,當初救人本就是看永卿姑娘的麵子才來的。我這就走了,你們多保重吧。”
說完,石天賜轉身就要走,胡永卿傷心欲絕,泣道:“天賜,你不要我了麼?”
石天賜心裏一痛,雖然他並不是真的要走,可是胡永卿的話還是讓他很不好受。
他轉過頭來,說:“對了,永卿姑娘的泥丸宮被捕妖獵人給封住了,你們要想辦法幫她解禁。還有,剛剛脫困的那些人體內還有虛空之王的符陣所留下的空間沙漏,若不及時清除,修為早晚會全部散盡,也需要及時治療,各位,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