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那一瞬間,風揚起她微卷的頭發,在空中不斷的飛揚,近在眼前的車子,第一次讓銀子月覺得死亡離得那麼近,近到就跟一張白紙一樣薄,正麵是生,反麵是死。
“子月!”戈艾凡還在很遠的地方,就看見這樣驚險的一幕,想都沒想,他的雙腳幾乎是隨著意識在擺動,即使知道他這個距離要救她太難,還是分離的邁開腳步,奔到她的方向。
看著戈艾凡奮力奔跑的樣子,楊凱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不是不想阻止戈艾凡過去,而是知道阻止不了,即使是知道就算他過去,可能也是多個人傷亡而已,他也沒有阻止。
剛才戈艾凡的那聲喊聲,證明了很多,那麼親密的稱呼,如果隻是兩個不熟悉的人,怎麼可能叫那麼親密,而戈艾凡在那一刻的喊聲,帶著那麼點撕心裂肺的感覺,銀子月在戈艾凡心裏太重要,重要到沒人能夠去取代那個位置,所以戈艾凡即使他父親去世,他還是繼續和銀子月糾纏著。
木唐晨也聽見了戈艾凡的喊聲,心裏不由低咒了一聲,快速的向著銀子月奔跑過去,這一刻隻有他能救她了。
被一股力氣撞開,銀子月沒來得及反應是怎樣的狀況,人撞到旁邊的紅綠燈的鐵柱上,眼前瞬間一黑。
木唐晨撞開銀子月後,就地一滾,直接滾到了馬路中央,還好因為這輛突如其來的車子,讓所有的車子都停住了,否者他這一滾就算不死在肇事者的車下,也會死在別人的車輪下。
感覺到臉上一陣溫熱,不用摸木唐晨也知道,臉上破皮了,心裏更是一陣鬱卒。說實話他不是很想救銀子月,因為這個人和他沒多大關係,也沒那樣的價值,讓他去救。但是戈艾凡的喊聲帶著的情感,讓他不得不救。
當下眼神往銀子月的方向望去,本來狠狠撞過去的車子,沒有撞到銀子月,腳下油門一踩,然後方向盤一轉,就向著撞到鐵柱有些暈的銀子月再次撞去。這次執行任務沒有把任務完成好,回去也少不了一頓打,不如賭一把隻要把她弄死,就可能得到一筆錢了。
誰也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不但有人敢橫穿斑馬線撞人,一次沒撞到還轉回來撞第二次,這樣大膽的行為,讓大家都紛紛往後躲,擔心成為無辜的受害者。
但是這次他們卻不是想撞人,一個人轉頭,另一個人打開車門掛在車門上,手裏拿著匕首,隻要等到車子開過去,他補上一刀,就可以順利的把車子開走了,不得不說這點還是很有頭腦的做法。
雖然腦袋一直暈暈乎乎,但是危險來臨的那一刻,銀子月的腦子十分明顯的感覺到,下意識的往後麵躲去。
匕首本來是向著銀子月背後刺去,電光火石之間,銀子月向後麵退去,匕首沒能刺入後背然後穿過心髒,隻是後退的時候匕首狠狠的劃傷了左臂,本來穿得比較多衣服的冬日,匕首劃過去,還是在一瞬間讓流出來了血,可見那些人是有多用力,完全是抱著把人弄死的決心。
戈艾凡一手扶住銀子月後退的身子,一腳踢上還沒來得及回車裏的歹徒的手臂,“咣”的一聲匕首落地。
“怎麼樣?”此時,戈艾凡懷裏的銀子月意識已經模糊,頭撞上鐵柱的血瞬間額頭不斷的留下,不過是幾分鍾的時間,血跡已經布滿了整個臉蛋。左手上的淡黃色棉服上麵,血跡也慢慢的暈開。
“沒事。”這句話銀子月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軟弱的一麵隻能在沒人的時候露出來,在別人麵前軟弱隻會給別人欺負的機會,這是銀子月根深固蒂的想法,所以即使是在這個時候,銀子月依舊回答出這樣的兩個字。
遠處的楊凱已經聯係好了私人醫生在戈氏等候,他則是走到木唐晨身邊,很欠揍的來了一句:“死了沒有?”
頓時木唐晨的臉色就黑了,敢情做了好事還得被好友這樣諷刺,不就是剛才在戈氏的時候鬧下脾氣嗎?至於這樣計較嗎?“拖你的福,老子沒死。”
“那很好,快去給老子解決事情,我已經負責聯係醫生救人了,警察那邊就交給你了。”丟下這句話,楊凱很沒良心的跟在戈艾凡身後,往不遠處的戈氏跑去,留下在風中淩亂的木唐晨。
木唐晨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看著地上被戈艾凡提落的刀子,上麵還殘留著血跡,以及一路上離開,滴落在路麵的血跡,雖然很生氣交了這樣的損友,但是還是無奈的掏出手機,叫人來處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