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哪裏是躲閑了。”陳易苦笑,道:“您的意思呢?”
方曼怡用兩隻手指撚著茶杯,淡淡的道:“怎麼處理我沒意見,但要處理的快,幹淨利落。”
“嗯?”
“處理了,他們自然不能繼續求情。怎麼處理不重要,重要的是利落。”最後一個詞,她稍稍加重了點音色。
陳易拍拍腦袋,暗罵自己愚蠢。他剛剛還在那裏想,怎麼把周家人的攻擊砸回去,如今再看,最沒有後遺症的方式,就是從重從快,隻要把他們給正式處理了,難道周家還豁命出來?
正是因為有一線生機,周肇才能借力求情,拚命掙紮。
“明白了?”方曼怡喝了茶,站了起來。
陳易兩下點頭。
“明白了就去海子一趟,司馬家既然進了西大陸,那就擺弄個正式的章程出來,拖著可是不行。”
陳易心領神會,送走了老媽,自己也上了汽車,隨後撥通了劉歆瑜的電話,說道:“你現在將周肇五個人領出來,找個合適的地方,把他們送去赤水監獄。拍一套視頻送給家裏人,三年內不許探視,告訴他們,以後就住在那裏了。”
“他們要是問罪名,問關多久怎麼回?”
“就說,一切比照著張學良的例子來。三年後,他們要是想有人陪,那就一起住到赤水好了。”
政壇輕易不見血,陳易也沒必要殺掉這五個人。5個家族雖小,畢竟是陳係內部的利益集團,這也提醒了他,必須快點諸如新血了。
否則,全靠爺爺的威望,想要在山海般的利益前壓住十數個家族,恐怕是相當不容易的。
海子外,靜的像是真的湖泊似的。
仍舊是熟悉的保鏢隊伍,做了簡單的登記後,陳易就被領到了裏麵等待。這次是在二層的老樓前,還能聽到空調呼啦啦的響聲。
比起許多鄉政府來,此地的節儉值得稱道。若用“治大國如烹小鮮”來形容的話,節省電能的國家領導人就像是省火的廚子一樣有趣而稀罕。
“陳先生,您在這裏稍等,陳委員馬上過來。”工作人員給陳易倒了茶水就走。
一會兒,又有幾個人進了房間,其中竟有高秋。
“小陳先生?”高秋同樣驚訝。
“調到西京來了?”陳易站起來,和他握握手。
“到了人民銀行。”高秋臉上並沒有振奮的表情,想來並不是非常的順利。
江寧銀行盡管是小型的城市銀行,但做總行行長的滋味,和在人生地不熟的西京做高層的滋味,恐怕是相當不同的。
而且像他這樣的高層,想不受排擠幾乎是不可能的。
陳易沒有過多的詢問,目光自然而然的閃向兩邊。
“這幾位都是做銀行金融業的,我給您介紹一下。”高秋一陣子就緩過神來,笑著道:“這位是我們人民銀行的常務行長範百祿,這位是銀監會的衛晏,這位是國家開發銀行的行長萬庚……”
共是6個人,全是銀行係統的領導。
再等高秋介紹了陳易的身份後,大家都確定的知道此次會議的目的了。
定是黃金債券無疑。
各人的心思一下子就複雜起來。
黃金債券是獨立於國家貨幣之外的貨幣,理論上比國家貨幣的穩定性還要強。事實上,自從森林體係崩潰後,包括美元在內的各國貨幣全都在貶值,而且在不受控製的貶值,這種模式施行了30年,沒人知道最終路在何方——回歸金本位,這原本是任何一個銀行業者都不願麵臨的話題。
通貨膨脹對銀行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會讓他們的資產和收益不斷的膨脹。
若不是因為陳易的話,黃金債券除了被收編為另一種金融衍生品外,幾乎隻有失敗的命運。
在政治權力之外,卡住銀行脖子的正是那幾千噸的黃金。
任何一個機構,如果能拿出比美國黃金儲備還要多的黃金,它的貨幣價值又有什麼可質疑的?
這樣一個遊離在體係之外的機構,又怎能不讓中國的銀行領導忿恨?
這其中,人民銀行的常務副行長範百祿,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肯定是要反對的,得罪陳易也是早晚的事。
個人瞎想著心思的時候,陳仲國終於來了。
令人眾人驚訝的是,不僅陳仲國自己,司馬委員和湯原委員也隨在後麵。
高秋頓時眼前一亮。
三個人的位序給了他相當好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