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陳易喝著茶水,聽梁實講他的整人技巧。
“先是要定案,故意傷害罪最容易整。你去開一個傷害證明,比如淤青之類的,然後過兩天再去報案,那時候淤青也該沒有了,傷害證明就是主要證據。”梁實說著一笑,道:“這個傷害證明有講究,要是折騰個普通人,到警局的定點醫院開出證明來,找個派出所的副所長,就算是定案了。不過,聽說對方都是外商的保安,要是有門路的話,最好在軍隊的醫院裏開了證明。這樣警察不能找軍醫麻煩,證明就成真的了。”
陳易聽了就笑:“那故意傷害判幾年?”
“一年也行,三年也可。”梁實吸溜了一口茶,道:“隻要弄進拘留所,那小子一輩子就算是完蛋了。隨便兩個青皮找他麻煩,打上兩架,又能加判。要是氣太大,後麵再整……”
梁實卷起袖子,給兩人都倒上茶,說道:“我去和那幾個小子談談?若是放棄民事賠償,拘留所呆一半年就算了,在場很多人都看見,是他追上去的。”
“那你有心了。”陳易自己沒當回事。
梁實開心的很,趕緊打電話說去了。
一會兒,陳易已經上了猛禽,準備回宿舍了。
梁實走過來,臉色卻有些不大好。
他那件阿瑪尼的西裝,抖抖垮垮的,像是揉皺的破夾克,翻蓋手機也沒有合上。
“怎麼了?”陳易主動問道。
“他們把人給放了。”
陳易挑挑眉毛,相對平靜的道:“為什麼?”
“據說政法委書記親自發話,要為江寧的招商引資保駕護航。”梁實說著,小聲道:“其實算了也就算了。姓鄧的不算是何家的人,這事說不定書記也知道,沒必要得罪三菱集團。”
陳易點點頭表示知道,卻從手機中找到岩崎真善的名字,打了過去。
他想親自問問三菱人的意思。
要是能和氣的把人弄回來,那自然是最低成本的事情。
不管是政客還是商人,所有的決定,都應該以最低成本的方式,達到目的。
隻有沒前途,沒未來的小混混,才會爽過今天,不管明早,最後被壓在屁股底下的時候才噙淚高呼:你等著!
人家那隻壓住你的屁股,憑的就是10年來無數奮鬥和努力。
電話中等待鈴響了六聲,沒有人接。
陳易放下手機,若有所思的對梁實道:“今天到這裏吧,麻煩你了。”
梁實連說不用。
猛禽一打火,向市區內開去。
陳易又拿出手機,打給裸熊,道:“把你的兄弟叫上幾個,跟我去三菱的江北公司。
裸熊一句話不問,立刻準備了起來。
他用了十幾年時間,就是為了學點功夫,結果都沒成功。現在跟著陳易才幾個月時間,就已經達到了夢寐以求的狀態,眼前再沒有其他東西。
陳易向梁實揮揮手,開著猛禽向碼頭區而去。
三菱的江北公司建在碼頭附近,是因為他們最早的業務有賴於海運較多,現在擴大規模,仍舊是在碼頭區征地。
如果不算中間的水路遮擋的話,碼頭距離濱江路也不算太遠,水流而上10餘公裏罷了。
但由於曆史沿革,這裏的繁華程度卻是完全不能與之相比的。
沒多長時間,陳易的車就停在了三菱江北公司的正門對麵。
世界級的跨國公司,不管是樓宇還是前門,都建的相當氣派。
數十米的跨度,少說20米的高度,連馬路對麵的人都需要仰望。
進進出出的人也非常多,而且遵守秩序,保安都是精幹的小夥子,穿著黑色的製服,腰間係著甩棍,乍看之下頗有雄壯之姿。
裸熊打電話來問,道:“師父,我拉了18個人來,怎麼做?”
“等著,一會跟上我說的人,然後找僻靜的地方,都綁了。”
陳易之所以在江北公司前等著牛少,乃是因為那三輛別克GL8。當時警察可是把所有車都開走了,現在人被他們撈了出來,車自然要歸還到公司內。
算算時間,除非他們到了公司就離開,否則現在定然是在裏麵。
晚間6點,職工們開始陸陸續續的離開公司。
牛少坐在一輛帕傑羅的副駕駛坐上,出了大門。7座的SUV裏,坐的都是人。駕駛座上的則是位日本中年人。牛少顯然處於從屬地位,彎腰躬背的說著話,模樣相當難看。
陳易開車跟了上去,然後通知了裸熊。
從碼頭區出發,不管是市區還是附近的居民區,都有一段荒涼的地區。看著差不多了,陳易伸手向後搖了搖,裸熊和他的人就追了上來。
逼停,打鬥,抓人。
裸熊怎麼說都是有聖奇奧騎士水平的人了,按照地球的說法,那就是特種兵以上的水平,對付幾個練過兩三年的保安不在話下。而且,他還帶著一群老鄉上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