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步戰法是戰場上的戰鬥方式,殘酷而有效。它不求殺敵,但務必要降低敵人的機動能力和反製能力。
刀鋒順著大臂的骨縫插進去的時候,陳易才醒悟過來,這可不是真的戰場。
一念之下,他才變戳為砍,沒有再卸下對方的肢體。
盡管如此,也足夠混混們膽戰心驚了。
混社會,歸根結底是為了混錢,受傷住院遭罪不說,而且還會虧錢。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沒人真的會提起砍刀與人拚命。多數時候,隻是咋咋呼呼中,不慎打起來罷了。
但陳易可不是混社會的,他是向聖騎士學習的戰場保命殺敵的戰法,哪怕極盡抑製,殺傷力依舊令人吃驚。
轉眼間,又是七人倒下。
這時候,依維柯上的保安們也來到了,可是看到滿地呻吟滾動的身體,誰都沒了以多打少的快樂。
陳易活動了活動胳膊,笑著望向黑西裝。
說起來好像很慢,但現在距離爆炸,也就是2分鍾不到的光景。
被掀翻的警察叔叔,才從坡下的凹地下爬上來,就見綠茵茵的草地已被鮮血染紅。
這一次,一杠兩星總算是將槍拔了出來,厲聲喊:“所有人都不許動。”
他是真的不願意拔槍,真的不願意出頭。
所以借著爆炸的當口,他才磨磨蹭蹭的,等徹底清醒了才上來。
但誰都想不到,剛才那麼一瞬間,傷亡竟是如此之大。
感覺扛不住的他,一麵緊張的舉著小左輪,一麵緊急通過對講機求援。
陳易和牛少都巍然不動。
陳易不動,是因為他覺得鬥氣能擋得住小左輪子彈。
牛少不動,是因為他知道,左輪手槍裏的子彈,是橡膠的。
一杠兩星的身上也許帶著銅彈頭的實彈,但來了之後,卻還沒機會換上呢。
牛少慢慢的掃視了一遍地麵上的狼藉,口幹舌燥的道:“朋友是混哪條道的?”
“車留下,人都散了吧。”陳易甩著砍刀,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
牛少沒說話,外麵又是一片刹車聲,卻是三輛別克GL8,停在了會所的圍牆前。
一群膀大腰圓的漢子,一水兒的黑西裝,無線耳麥,碳纖維甩棍,嘖嘖有聲的穿過會所的等候廳,向燃燒的果嶺走來。
牛少渾身一個激靈,似乎又有了信心,語氣強硬了些,道:“朋友,我是三菱公司江寧分公司的保安部長,大家不打不相識,沒必要再動刀動槍了吧。你賠了我的車,這件事就算了。”
看了陳易剛才兩進三出的犀利表演,他也沒把握這幾十號人,就真能把人做翻。行走江湖無外乎求財,自家人折損的多了,醫藥費且不說,耽誤了三菱公司的事情,那可就麻煩了。
再者說,現在警察叔叔槍都拿出來了,甭管人家巡警用的是真子彈,假子彈,惹出了事故,還是一圈子麻煩。
牛少也是場麵人,能屈能伸。
他笑的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道:“兄弟,我們是無冤無仇,一時意氣,說明都是熱血漢子,我9成新純進口的XC90,你給100萬,這事就算完了。”
先前囂張的跪地求饒之說,被他自動省略了。
陳易笑了兩聲,將刀柄垂下,任由砍刀上的血滴下來。
“牛少。”架著耳麥的黑西裝們圍了上來。
牛少一揮手,示意大家冷靜,並道:“我知道你也有些關係,我陪你等警察來,然後再決定。”
說著,一群人在他的指揮下,排好了隊,有恃無恐的等待著警察。
七八輛掛著紅牌的警車,終於來了。
陳易一眼就看到了嚴副局長,尚未說話呢,牛少先是眼前一亮,走上前去,恭敬的笑道:“嚴局長,您怎麼來了。”
嚴局長是領導的做派,不清楚情況,隻是“唔”了聲。
牛少連忙道:“我是小牛,年前您去三菱公司檢查工作,是我陪同您的。”
“哦。”嚴局長這才認出了人,但臉上卻板正的一點笑容都看不出來。
牛少跟著嚴局長,一直走到陳易身邊,才反應過來,臉刷的就紅了。
嚴局長仿佛根本沒看到地上的血跡,向陳易噓寒問暖的道:“有沒有受傷?帶保鏢了嗎?”
陳易笑了笑,小聲解釋起事情的起因經過。
提著消防斧的男人,早把武器丟在了燃燒的沃爾沃火堆中,小聲道:“牛少,嚴局好像和他們關係很近,怎麼辦?”
“找內勤部長,他能救我們。”
牛少剛說完,就見嚴局大手一揮:“把這些黑社會分子,都帶回局裏,仔細審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