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艾達出聲阻止,雲朵朵就像一團被槍發射出去的火球,飛快地躥出了門。
“八寶,大傑德?!”
門外五六個膚色各異的孩子團團圍住她,哇啦哇啦地用口音濃重的英語或者荷蘭方言嘰哩呱啦地積極報告。
“你們要乖,在被安叔叔送到大酒店前別到處亂跑了,快進屋陪一陪超漂亮的化妝師叔叔!”
雲朵朵也來不及聽了,她捧起沉重的裙擺,撥開孩子們的包圍,直衝向新郎化妝室。
順便給艾達多增加了一個看孩子的工作。
兩個保鏢有些緊張地守在新郎化妝室門口,看見她衝過來不由慌了。
“少奶奶……”
雲朵朵也懶得多問,直接推門而入。
室內倒十分平靜,沒有過多的閑雜人士,阮君同和屠小刀都在,還有滿頭大汗的安森。
屠小刀蹲在化妝台前,背對著門不知在鼓搗些什麼。
阮君同俯身正跟秦孺陌說話,聽到門開,四人齊齊望向跑亂了發髻的雲朵朵。
“朵朵,我好疼!”秦孺陌連忙招呼老婆,展開手臂求安慰。
他正靠牆而坐,筆挺的立領禮衫上一長溜血跡觸目驚心的正在滲出。
白衫紅血的畫麵,竟讓雲朵朵快要有種一頭栽地的虛脫感。
“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才分開不到十分鍾!”
她撲過去,慌亂地摸著秦孺陌的臉和脖子。
“朵朵,少爺還好……”安森更緊張了,連忙出手想按住她。
“沒事,朵朵,他沒事。”阮君同也趕緊出聲阻止,很想狠踢一腳在老婆麵前扮柔弱的某人。
秦孺陌按住老婆緊張的小手,稍稍扯開一點衣衫,露出左側肩膀部分。
蜜色的肌膚上有一條約十厘米長的傷痕,還在滲血。
不過看樣子的確是淺傷,連真皮層也沒劃到。
雲朵朵捂住胸口,稍微安下心。
“起開,別擋人家做正經事。”屠小刀拎起一長條沾了些藥膏的紗布,粗暴地要往秦孺陌的傷口上拍。
雲朵朵看著頭皮發麻,要搶下布條幫著包卻被立即嫌棄。
“本小姐處理這種小傷小痛可是專業級的,隻會繡花畫畫的小草包別來礙手礙腳!”屠小刀不耐煩地推開她。
“朵朵,讓她弄,”阮君同這次倒站對了隊,拉過雲朵朵,“這種小傷孺陌不願叫醫護人員來處理,怕走漏這事也怕驚動在場的賓客。他這傷真的沒什麼,小……呃,屠小姐能處理。”
雲朵朵立即識相地退到安森旁邊。
“剛才場裏倆保全人員根據你畫的那圖,鎖定到一個目標,”安森乘機跟她解釋,“讓門口的兄弟查了一下,那人拿的是貴賓請柬,不是普通身份的人。”
雲朵朵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安森歎了口氣:“為了確保入場賓客的安全,我們采用的是最高級別的入場程序,每張請柬有唯一的身份識別碼,對應特定的客人,執有貴賓請柬的都不是普通地位的人物,非富即貴。所以那兩位不敢輕舉妄動,隻通知了我和少爺。少爺令我查了一下,發現那張請柬的原主在半個月前曾親自致電秦宅表示因要事在身無法參加。按理說當時安保部就把這張請柬的身份識別碼在簽到程序裏給刪除,就算有人再拿著這張請柬也無法進入秦宅,會被視為持有無效請柬而被攔在門外。”
“也就是說……”雲朵朵終於聽明白了,更加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