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選擇繼續參加,我們會派車送這位小姐回去。或者你們可以自行安排,但這位小姐不能久留。”
安保帥哥禮貌有加地表示。
“她不是什麼可疑人士,就、就是我的侄女,今天帶來見見世麵……”
雲朵朵默不作聲地看老男人跟安保努力扯皮,內心不尷不尬平靜無波。
雕欄高牆後,燈火輝煌觥籌交錯,夜風送來微熏的酒香。
那是普通人真正可望不可及的浮華世界。
“小姐這邊請,我們派車送您下山。”安保帥哥伸臂指路。
嗬嗬,看來首戰要功虧一簣,機關算計果然不及天數刁詭。
雲朵朵有點想笑,她微仰起臉準備優雅離場,然則——
“安森,怎麼回事?”
溫和的嗓音讓她驚跳了下,本能地轉身躲藏。
卻是已來不及。
人群裏擠出一位儒雅的高大男士,淺眸帶著驚異,徑直鎖上她的臉。
數小時前才跟高大上的鄰座先生說“再見”,竟這麼快就真的再見了。
K城這麼大,但相對於秦宅而言,大概還是太小。
雲朵朵實在笑不出,沒有一個賊在辦事時喜歡遇到法務人員。
“阮律師,您到了啊,”安森對來者很熟,恭敬回答,“沒什麼,一點小事而已。”
阮君同掃視過在場諸位,大致已明白事由。
他衝雲朵朵擠了擠眼,竟親熱地攬過她的肩。
“雲小姐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今晚的女伴。安森,這樣沒問題了吧?”
安森愣了愣,然後麵帶驚疑地直接放了行。
阮大律師可是自家少爺的死黨兼智囊團首席,所以哪怕他要帶頭張牙舞爪的母熊進場,少爺都不會廢話半句,更何況他這麼個小小的安保隊長。
雲朵朵驚異地看向阮君同,微啟唇瓣,卻終究沒有開口拒絕。
於是她被攬著,一路暢通直抵庭中花園,期間抖落無數黏到身上的目光。
秦氏首席法律顧問的身份又加上風城阮家的背景,阮君同的知名度並不低。
他又素以獨身主義示人,這次居然帶了女伴進秦宅,估計明天的經濟版會多一條花邊料。
饒是如此,雲朵朵也懶得遮臉。
K城乃至全國,有誰能認出區區一位來自大西洋彼岸的草根女。
阮君同完全沒有身為名人的自覺,還撿了不避耳目的熱鬧花庭,將女孩按坐在一張舒服的秋千椅上。
“好了,雲小姐,能解釋一下了麼?”
他取了杯果汁遞給她,抱臂笑問。
雲朵朵扭頭四顧,發現陳先生早就不見了,恐怕會是萬分慶幸能扔了她這隻丟臉包袱吧。
這倒也在她計劃之內,省得還要找借口甩。
問題是眼前這位精明的阮律師,恐怕更不易擺脫。
“我沒有秦氏的請柬,所以拜托了陳先生,就是想混進來……”
她選擇性實話實說。在一位律師前麵撒謊,是件極不聰明的事情。
“阮先生,還是得謝謝您。”這句道謝,還算誠心。
阮君同揚起眉頭,笑意更深。
坦白講,女孩這身裸露過頭的裝扮並不合她靈動的畫風,搞得跟小孩偷穿大人衣似的。
也或是如此,意外顯出一絲嬌憐,讓人無法坐視她遭受尷尬,這也是他出手解圍的原因。
實際上阮君同從不管此類閑事,否則秦宅裏的女人要泛濫成災。
“雲小姐,老實坦白吧,混進秦宅是要做什麼?”
他將語氣放到哄小朋友似的柔。因為女孩揪著裙擺的手指顫得厲害,神情倒是無比平靜。
甚至,帶著一種破釜沉舟似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