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和這個美國姑娘接觸不是很多,但是僅僅隻是幾次的接觸,莉莎在我心中的分量已然不低。
這種地位,不是愛情,而是一種友情,我把莉莎當成朋友,莉莎的真誠大方,也讓我把她當成超越朋友的朋友。
“莉莎,你……你別死……你別死……快……快站起來……”
我看著莉莎的眼睛已經開始微眯,意識也漸漸模糊,我的心沉了下去。
“莉莎……”
我對著她用力咆哮著,希望她醒過來,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流下。
我張浪從上初中開始,就幾乎沒有流過眼淚,我也諷刺那些輕易掉淚的男人。
可是,我怎麼忍得住啊!我寧願當一回懦夫,也要用哭泣來分散我的悲傷。
“張……讓我……陪……陪著你……i……i……like……”
莉莎的手再一次搭在我懷裏,我看到,她沾滿鮮血的手,把尼泊爾軍刀放在我的懷裏。
“莉莎!”
她的聲音已經細若微蚊,直到最後那句話,我都聽不見了,隻看到她嘴唇蠕動了一下,便閉上了眼睛。
莉莎死了,死在我懷裏。
無論我怎麼用力去叫她,去搖晃她,她已經沒有呼吸和心跳了,我的身體突然僵硬了一下,莉莎的死,對我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短短一個晚上時間,兩個在荒島上對我十分重要的人,都死在了我的懷裏。
米虎和莉莎,雖然不是我團隊的人,而且我也接觸不多,但是他們都給我的思想帶來了深深的觸動。
尤其是莉莎,僅僅隻是一見鍾情,便兩次不顧自己來救我。
這個善良大方的女孩兒,現在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
我閉眼上,長吐了一口氣,仰著自己的頭,我想睡過去,我想現在就這樣倒在這裏永遠不起來了。
我的眼淚和鼻涕混在了一起,最後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我都忘記了我後背的傷痛。
最後,我低下頭,在莉莎的嘴唇上吻了一下,那沾滿了鮮血的嘴唇……
張浪,小心你朋友。
這是莉莎死前對我的警告,米虎也曾經說過一樣的話。
所以,害死她們的,都是我身邊的人!
而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去猜了,在莉莎給我那片殘破的衣角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閉上眼,想起了別人在我手上留下的文字,雖然不知道是誰,但……
如果我細心一點,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其中的暗示?
“小心你身邊的人……”
我現在想起來,當時,那個“人”字隻有一撇,沒有寫完。
那個人不是想寫“人”字,而是想寫——白!
白嬌!
我做夢也不敢相信……居然是白嬌。
眼前猛然浮現出白嬌的笑臉,她和我打鬧的場景,我顫抖著手,拿起那塊殘破的衣角。
是的,這塊衣角,正是白嬌的衣服……
可是,怎麼會是你,嬌嬌!
我把衣角塞到褲袋裏,雙手捂著臉,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