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來的比想象中容易。”
坐在哈密城中的土築的一所大宅子裏,劉鈞對著一眾興奮的將領們笑著說道。隨著劉鈞的到來,城中原本還躲藏的一些準噶爾敗兵,也很快的被肅清。城外固始汗麾下的那些潰兵,也多數被追捕俘虜。
哈密,如今成了大漢的了。
這座西域門戶,完全為大漢所敞開。
哈密,古稱西膜,漢稱伊吾盧,唐稱伊州,元稱哈密力,明稱哈密衛。西漢時設西域都護府,哈密名為伊吾盧歸其管轄。東晉時歸入敦煌管轄,為縣製。南北朝時西涼人逃到伊吾歸附柔然,在伊吾稱王。
到北魏時,北魏軍攻占伊吾,北魏在此正式設立了伊吾郡,這也是哈密最早的正式行政建置,不再是羈糜,而是直屬中原朝廷的行政區。
此後,伊吾歸屬過中原,也歸屬過突厥、回鶻、吐蕃,後蒙古人崛起,他們又臣屬蒙古。後來元朝將哈密力隸屬於甘肅省。
元末,蒙古察合台後裔曾據哈密,稱威武王。元亡後,其割據自立,稱哈密國。明朝滅元,哈密國王歸降,朱元璋詔封當時的哈密王為忠順王,此後又在哈密力正式設哈密衛,進駐衛軍。此後數十年,雖然哈密國還保留著,但實際上哈密王位久虛,朝廷隻準嗣都督位,不準主國事。
到百年前,大明無力西顧,存在了十一世曆經一百餘年的哈密國被吐魯番汗所占。此後又被葉爾羌汗所奪,最後又為準噶爾侵占,直到如今,神聖大漢帝國西征,進駐哈密。
“此地西域咽喉,極為重要,朝廷要在此駐軍把守。”劉鈞看著沙盤,手指著這塊盆地,“現有哈密城太過狹小,朝廷要規劃在這裏建一座新城,一座漢城。”
過去的哈密國信的薩滿,後來葉爾羌占領後,開始改信了綠教。此後準噶爾人侵占,打壓過星月教,意圖推行藏佛黃教,不過效果不大。
“建一座新城,一座漢城,從中原遷漢人過來,把原來那座舊城裏的那些信奉星月教的各部族人,都遷到中原去。空出來的舊城,可以改築為一座要塞城堡,專門築軍。”
劉鈞早在出兵西征之前,就已經在考慮以後西域的長久控製問題了。
不論是漢代的西域都護府還是唐朝時的安西四鎮,其本質上來說,都還隻是羈縻製度。這種製度,類似於後世的一些民族自治或者地方自治之類的。
這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妥協。
中原朝廷根本無力對這些地方完全真正的掌控力,但西域的這些部族也無力對抗強盛時的中原王朝,因此雙方各退一步,相互妥協。
西域部族對中原王朝稱臣,允許朝廷駐軍等等。而中原朝廷對西域各地,除了派駐一些軍隊,實際上也是按著原來土著們的風俗習慣管理他們,甚至地方上的事務主要還是由這些部族頭領們掌握。
唐時,對西域開發加強,曾經召集過許許多多的長‘長征健兒’,多達數十萬人移民西域,屯田駐軍。對西域實際掌控增強,但可惜後來安史之亂,西域駐軍回中原平亂,而大食趁機東進,百年開拓喪於一朝。
漢唐等朝代的羈糜政策雖然是種妥協的地方自治政策,但也有不少的有利之處。不過也自然有許多弊端,弊端就是這些土著很難一直對中原有較強的認同感,一旦他們強盛,或者有比中原更強大的勢力在周邊出現時,他們要麼叛亂自立,要麼就轉投他主。
劉鈞就不喜歡這種製度,認為想造這種製度,來潛移默化的同化這些邊疆部族,太難。時間太久,耗不起,而且往往還沒有什麼作用。
從西漢到明朝,近兩千年時間,都沒能真正控製西域,還有蒙古草原以及東北關外,隻有雲貴地區,才勉強有了些成效。
羈縻政策,也完全是鞭長莫及,力有不逮的情況下,沒有辦法的辦法,一種妥協,一種折衷。
但現在大漢國力蒸蒸日上,正是橫掃八荒,威加宇內之時。憑著新王朝的那種向心力,大漢沒有大多的阻礙,已經完成了最初階段的原始累積,現在已經有能力深入到西域了。
既然有了這個能力直接控製西域,劉鈞當然不會再搞什麼羈縻政策,也不會讓綠教再向東移,更不可能讓他們繼續把持著西域這片土地。
曆史上滿清為了征服那片新的疆土,前後打了近百年的仗,滅準噶爾後,又滅各種xxxxx叛亂。最後甚至把一個曾經強大無比的準噶爾汗國,最後屠殺到亡國滅族。女真人靠的就是屠殺,他們在中原如此,就是到了西域也是如此。
一邊屠殺,一邊屯駐清軍,修建滿城,移民屯墾。靠著這些政策,加上一些招撫手段,才最終控製了那片地區。
劉鈞不打算搞屠殺,沒必要。
大漢三億多人口,漢人現在占了四分之三。
而且屠殺也太浪費了,既不人道也浪費人力。中原現在到處都缺工人,南洋、中南半島、東北甚至是新大陸,則同樣缺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