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波蘭國王西格蒙德三世去世,波蘭舉國發喪。俄國人認為時機已到,於是立即大舉興兵,軍隊浩浩蕩蕩開往西線,一開始倒是打的很有聲色,勢如破竹,攻克了數座城市,一路打到了斯摩棱斯克城下。
波蘭王子弗拉迪拉夫剛繼位就接到這個敗報,這個始終都沒能當成沙皇的波蘭前王子現國王,立即集合軍隊,馳援斯摩棱斯克,波蘭和俄軍會戰斯摩棱斯克,最終俄軍頓兵城下,久攻不克,傷亡慘重,最終兵糧殆盡,隻怕铩羽而歸,飲恨而還。
那場戰爭已經過去了十年,羅曼諾夫王朝也已經建立了近三十年時間,動亂也基本結束,國內趨於安穩,與瑞典關係也維持了平和。
對於斯摩棱斯克這樣一座戰略城市,他們一直都想著要收複。
如今偏偏波蘭人又跟烏克蘭的哥薩克們鬧的厲害,哥薩克不斷的造波蘭人的反,這更讓俄國白熊們看到了機會,就如同當年波蘭老國王去世時一樣,波蘭老國王一死,俄國人立即就乘喪發兵。
這個時候,俄國人把東方的大片地盤賣給準噶爾,與他們結成同盟,還向他們借兵,動手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劉鈞畢竟也是知道些俄國未來曆史的人,知道這些俄國佬向來凶狠,哪怕被瑞典、波蘭、土耳其、甚至是被克裏木汗國的韃靼騎兵時常入侵搶劫,他們也沒認過慫。越打越凶,別給他們半點機會,一有機會他們立即就會撲上來。
曆史上,俄國人的興起好像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了,他們先劃拉了半個烏克蘭過來,然後又陸續把中亞三國占領了,最後把波蘭打殘,再聯合波蘭把瑞典打廢,終於在彼得時重奪波蘭的海出海口,彼得也正式稱帝,沙俄從此成為一個歐洲各國承認的君主帝國。
有了這些認知,劉鈞很清楚沙俄這個時候與準噶爾的結盟和借兵,肯定是要動手了。
俄國、波蘭要打仗,烏克蘭哥薩克也將卷入其中,連準噶爾也會向沙俄派出一些援兵。這個結果,倒是有些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感覺啊。
劉鈞笑了笑,踱步走到前麵的那幅大沙盤前。
沙盤上,大漢帝國的西部地區。幾大山脈,把這片廣闊的地區分成了幾個相對獨立的地區。
一道連綿的天山山脈,將西域分成了南北兩地。天山北麓,以準噶爾盆地為中心,那正是準噶爾汗國的中心,現在他們又控製了伊犁河穀和七河流域,越過巴爾咯什湖的廣闊哈薩克草原都已經被他們納入囊中,甚至已經向西直抵裏海之濱、伏爾加河畔。
天山南麓,西抵蔥嶺,南抵昆侖,塔裏木盆地和蔥嶺一帶,則是葉爾羌汗國的地盤,原本他們的地盤還包括吐魯番和哈密,但現在那裏已經被準噶爾奪占了,連塔裏木盆地,也正被準噶爾大肆侵奪。
再往南,昆侖山脈以南,喜馬拉雅山以北,這片地區則是青藏高原,現在藏區為準噶爾汗國下的和碩特部固始汗控製。康區是青海是大漢實際控製著。
在青海北麵,是祁連山脈下的河西走廊甘肅。
而在天山北,還有一道阿爾泰山山脈,這裏是漠西和漠北的傳統分界線。
阿爾泰山古稱金山,金山以東是漠北,以西是漠西。金山山脈的西北不遠,則是唐努山,這也算是過去漠北喀爾喀蒙古人的北界。
越過唐努山,就是葉尼塞河的上遊,若是再往西,則是發源於金山的鄂畢河、鄂爾其斯河幾大河流。
大漢雖然早已經把西伯利亞劃入了大漢的疆域,但實際上,朝廷也隻是控製著北海,北海附近的兩大河流勒拿河和安加拉河流域,都也還隻是在爭奪之中。
北海以西,唐努山以北的這些地方,一直都還是沙俄實際控製著,而現在,這些地方也歸了準噶爾了。
烏思藏和碩特部,天山、哈薩克草原準噶爾部,裏海伏爾加河土爾扈特部。
北起烏拉爾山,南抵裏海,準噶爾汗國都已經連成一片,把大漢通往西方的陸路完全封住了,甚至還要包括通過印度的南方陸上通道。
這是一顆毒瘤,必須得割除。
“看來我們也沒法跟波蘭、波斯、土耳其、瑞典他們有什麼實際性的合作交易了。”劉鈞扔下手裏的木棒,就算想要支援葉爾羌武器,也行不通了。
路完全被準噶爾給堵住了。
大漢要想跟葉爾羌聯係上,必須得先拿下哈密和吐魯番,才能接觸到葉爾羌。
說來說去,大漢都得先攻克哈密和吐魯番,在這裏建立前進基地,但河西走廊本就狹窄,好在大漢控製了青海,河西走廊雖狹窄,但安全有保障。可如果就這樣直切哈密吐魯番,那就有些太過深入了,側翼不穩。
尤其是在天山北有準噶爾,而烏思藏還有和碩特,若是兩軍包夾,這是很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