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還覺得他很厲害,少年進士,立有擁立之功,管理京師也十分有成就,當初他被貶離京師來安南,大夥還覺得陛下對他有些過於嚴苛,現在看來,這人根本就是隻草雞,離開了皇帝陛下的護佑,他什麼都不行。”
“就是,草雞,說不定在順天府的那些政績,都隻是其下屬的功勞而已。”
士兵們愛憎分明,他們喜歡一個人很簡單,能帶他們打勝仗。討厭一個人也很簡單,那就是帶著大家打敗仗的人。
“沒有那草雞的指揮,我們反而能更好的打贏這戰,草雞已經退場,現在到了我們表現的時候了。”
鄭森心裏的憤怒,讓他再不掩飾對劉鍵的討厭,他也和同伴一樣,直呼劉鍵為草雞。那些人明明隻能在雞窩裏撲騰的草雞,卻總自視為高高在上的雄鷹,其實它們永遠都是草雞。
至於王刀疤艦長,也被陸戰隊員們稱為辣雞。一個艦隊指揮官,卻毫無立場,輕易的聽從劉鍵那個草雞的瞎指揮,最終導致了這個大敗。刀疤過去還算是身經百戰,很有威望,可經此一戰,他在將士們的眼中,已經有了個辣雞代號。
若不是這個辣雞還有點本事,關鍵時候保著艦隊主力撤離,他的名聲還會更加不堪。
“先讓那些南蠻子得意一時,我們將在這裏重新證明我們自己。”鄭森堅定的對下屬們說道。
這時兩萬餘人馬的戰場指揮權已經交到了陸戰隊右將軍趙康的手裏,雖然他手下隻有兩千陸戰隊,但他是現役右將軍軍銜,而建州軍團幾個總兵副將,他們最高的總兵,也僅是右將軍,按軍製,現役高於傭兵,因此戰場指揮權理所當然的轉移到了趙康手裏。
趙康也是位從湖北隨駕征戰的老九頭鳥,他放下千裏鏡,“傳令炮兵,待南蠻子發起衝鋒後,裝填爆炸彈,一會炸他們個人仰馬翻,桃花朵朵開!”他繼續對傳令兵道,“告訴將士們,一會把南蠻子放近點打。”
趙康對女真將軍們下達了戰鬥要求,戰鬥開始後,都端著步槍射南蠻子,保持火力,不要舍不得彈藥。但他卻沒給五千女真騎兵安排戰鬥陣地,他要求騎兵們守在山坡上,保護好炮兵陣地,沒有他的命令,不得投入戰鬥。直到南蠻子進攻疲軟,被打的轉身逃跑之時,那時才許騎兵出擊。
山下,阮氏的將軍們已經將小山團團圍住,他們甚至已經開始提前慶賀,慶賀勝利。
“全體整隊!”
自城裏趕來的阮家當家阮福瀾在馬上拔出了自己的寶劍,高聲喊道。
阮福瀾認為勝利已經屬於他們,此時他迫不急待的的趕來,想要親自指揮這場戰鬥,為自己贏得更多聲望。
阮福瀾親自陣前指揮,確實大大的激昂了廣南士兵們。
在阮福瀾的高喊中,所有的廣南士兵都似乎覺得勝利就在眼前,隻需輕輕一伸手,就能把勝利女神攬入懷中。
我們有一千多的戰象,小小的山坡也無法保護這些瑟瑟發抖的漢人,隻需戰象一個衝鋒,就能衝上山頭,踏平他們。
“每宰掉一個漢狗,賞錢一千!”阮福瀾宣布賞格。
他告訴他們,“若是你們斬殺漢狗一個九品軍官,我就升你為九品,若你能殺一個八品,我就賞你一個八品。跟我一起來,宰了這些漢狗!”
阮福瀾用力揮動著寶劍,指向前方。無數的廣南士兵催動坐下戰象和戰馬,端著步槍、長矛呐喊著衝鋒向前。
“他們來了!”
一名軍士高喊。
鄭森把一頂鋼盔扣在了腦袋上,這種用鋼鑄成的頭盔,如同一個圓形的小鍋,但卻很輕便。比起普通的銅盔、鐵盔,更輕便,但防禦力還更高,因為它采用的是極優質的鋼材。
除了頭上的鋼盔,鄭森和其它戰士們一樣,身上便隻是普通的作戰服,並沒有額外的鐵甲、皮甲,連漢軍最初的綿甲,到了如今,也基本上被漸漸淘汰了。
鍋式頭盔並不會影響視線,鄭森清楚的看到南蠻子鬼叫著發起了衝鋒。上千頭戰象為前驅,騎兵步兵隨後。
鄭森蹲在自己連的陣地段壕溝裏,不高的壕溝使得他們得蹲著。“等南蠻子到了鐵絲網前再打,每個班一組,集火一個目標,優先射擊大象!”
大象雖然龐大,但大象也有弱點,那點是膽小,一旦受到大的驚嚇,或者受傷後,他們有可能會調頭逃跑。
“準備戰鬥!”
鄭森高喊,環形壕溝陣地上,接二連三的響起了軍官們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