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多爾袞還打算把這些兵站屯堡拔掉,結果打了幾次,每次都铩羽而歸。城堡裏的兵也不多,可銃炮犀利,每次都讓進攻的清軍損失慘重。多爾袞兵雖多,可麵對著這些改造過的棱堡,兵多並不能都展開,明軍兵雖少,可反而憑銃炮之利,打的他們損失慘重。
最後,多爾袞隻得鬱悶的收兵,再不管沿路的諸屯堡,直接回了沈陽。
駐紮在沈陽西南麵三堡中的九頭鳥,任多爾袞的兵馬開進了沈陽,毫不阻攔。多爾袞和代善率兵入城之後,先是去拜見了兩宮太後和小皇帝,然後召阿濟格和豪格詢問情況。
結果他們得知阿濟格接管沈陽的防衛後,調兩萬兵馬出城,想要先滅了在外掃蕩的黑旗叛軍,結果幾次都無功而返,還吃了不少虧折損了不少人馬。
“那些明軍,他娘的就全是一幫屬烏龜的,每次我們一出動,他們就退入城堡之中,龜縮不出。然後等我們攻城,立即就用火銃火炮射擊,天寒地凍,我們攻城不利,隻能看著他們狂妄囂張。”阿濟格憤憤不平的道,“你們現在回來的正好,我們這下兵強馬壯,直接一座座城堡的碾平他們。”
多爾袞沒有料到是這個結果,卻又並不驚訝。
他早應當想到的,他娘的楚軍就是一群變態。
“劉繼業一直駐軍城西嗎?”他問。
“自到沈陽後,就一直在那邊挖壕築堡建炮台的,在三堡外又擴建了新堡牆,完全不是原來的樣子了,炮塔林立,每堡都駐軍五千以上。除了中間集結人馬拉到沈陽城下對著城裏放過幾次炮,一直沒有什麼真正的攻城作戰。”
豪格回道,“倒是原來孔有德等鑲黑旗軍,如今被劉繼業收編,改打黑色骷髏旗,四處燒殺劫掠,搶我財產,奪我子民,燒我村鎮,無惡不做,糜爛遼沈。”
連代善聽了都是一臉的憤怒,劉繼業這個流氓,攻又不攻,撤又不撤,就這麼狗皮膏藥一樣的粘在沈陽城外,他們還偏偏拿他沒辦法,這個臭流氓。
“跟他們議和吧!”代善無力的道。從遼陽到沈陽,這一路上他們是半點脾氣也沒有了,見識了楚軍守城的能力後,如今連炮都丟光了的代善也很清楚,就算有這幾萬兵回援,可想破楚軍的城堡,難。
除非他們真的肯拿人命去填。
但大清打不起這樣的消耗戰了,如今沈陽城聚焦的十來萬人馬,算是大清所有的能拿的動兵器騎的了馬的戰士了。
“劉繼業既然一直沒有強攻沈陽,那說明他並不願意跟我們硬碰硬。其實我們應當早就看出來的,劉繼業用兵,向來喜歡避實就虛,每次都追求極低的傷亡換取最大的勝利。眼下沈陽重兵雲集,他肯定不願意跟我們硬拚。”
這種戰術,代善並不陌生,甚至很熟悉。這本來就是清軍向來的作戰方式,清軍曆次與明軍作戰,都是如此,除非野戰,要不清軍每次攻城,都采用長期圍城的辦法,絕不輕易的強攻城池,靠圍城打援,長期圍困這種方法取勝。
為的就是盡量避免強攻城池帶來的重大傷亡。
現在特麼的楚軍也來這一套,玩的比清軍還溜,代善能說什麼。
“現在這個時候跟劉繼業求和,我們要就掌握不了主動權了。”阿濟格道。
多爾袞氣惱的道,“我們還有何主動權可言?除非現在鄭親王突然破口入關,殺到北京城下,要不然,不管怎麼談,我們都隻能處於被動地位。”
大家都沉默了,濟爾哈朗在鬆錦還有三萬大軍,可就憑這三萬人馬想要繞過關寧,從密雲昌平一帶破口入關,並不容易。萬一濟爾哈朗一出動,吳三桂和祖大壽立即出兵鬆錦,那可能連遼西這塊籌碼都要丟掉了。
遼西現在是清軍手裏最有價值的一塊談判籌碼,絕不容有失。
“派使者去沙嶺堡,要求兩方會麵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