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一直有傳言說當年太祖有意將皇位傳給多爾袞,隻不過這話大玉兒根本不信,當年多爾袞還隻是個孩子,她十三歲就嫁入清宮,很了解多爾袞。不過當年逼多爾袞之母殉葬,再之後換旗,確實使得多爾袞三兄弟對黃台吉心生怨恨。
大玉兒有些不明白的是,這個時候多爾袞怎麼不親自回盛京主持大局,反而讓阿濟格回來代表他主持大局。
阿濟格這個人,勇不如多鐸,智不能多爾袞,行事魯莽且又囂張。他回盛京才沒幾天,卻已經幹下不少跋扈之事,比如她聽說阿濟格昨天闖入了已故大學士範文程的府上,強行搶占了範文程的妻子,還霸占了範家的宅第財產。
就如同強盜一般,手段簡單粗暴,讓人難以相信。範文程身為滿清文臣之首又是漢臣之首,對大清向來忠心耿耿,甚至在遼河為陛下殉死盡忠,可阿濟格居然如此待他的妻子,這將讓多少人寒心。
尤其是這個時局。
“如此就好,但願二王能夠早日收複東京,回師盛京,驅逐明軍。”母後皇太後哲哲在簾後緩緩說道,這位皇太後對於軍國大事並不熱衷,甚至在黃台吉在位時的後宮裏,她都一直隻是個淡泊不爭的姿態,多年來,宮中事務盡掌於海蘭珠,萬般寵愛更集於海蘭珠一人,哲哲這個中宮皇後也沒妒忌過。
若不是海蘭珠所生的八皇子不到一歲就夭折,如今坐在皇位上的肯定不是大玉兒所生的皇九子。
福臨坐在龍椅上,對於他們所說的事情,一概不懂,隻是左右觀望著。
福臨根本不知道,就在盛京的外麵,明軍早就兵臨城下。若不是諸王回師的快,隻怕那個劉繼業早就發起攻擊了。
現在諸王大軍回援,可那個劉鈞業卻依然就駐軍城外,絲毫沒有退兵的跡像。大玉兒這段時間聽說過不少這個劉繼業的事情,知道他才二十多歲,但卻用兵如神,自領兵以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尤其是他手中有極強大的火炮,無論多麼堅固的城池都能轟開。
大玉兒聽說阿濟格已經派了不少兵馬出城,她不無擔心的開口問道,“英親王,聽說你派遣了軍隊出城,不知道戰況如何?”
“回太後,一切進展順利。”阿濟格回道。
豪格在一邊冷哼了一聲,這哼聲不輕,許多人都聽到了。阿濟格轉頭怒視豪格,豪格冷笑著道,“一切順利?英親王隻怕所言不實吧,據本王所知,昨日你調了兩萬人出城,兵分七路,去掃蕩城北麵的那些黑旗叛軍,結果,不但毫無進展,而且還在蒲河城損兵折將不少,聽說死了上千人!”
“不過是折損了千餘包衣奴才而已。”阿濟格有些惱怒的道,事實上他接到蒲河城戰報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細究之下才知道,蒲河城裏兵雖不多,隻有五六百人,可卻有銃還有炮,攻城的那三千人馬過於輕敵,結果在城下丟了上千具屍體,最後不得不撤下來。
“包衣阿哈也是寶貴的,這年來我們雖奪取鬆錦之勝,可也前前後後折損了好些兵馬。不說幾萬黑旗軍如今盡成叛軍,倒戈南朝。就是我們八旗披甲勇士,也前後折損了七八千之多,我們八旗每一個勇士都是寶貴的,現在就是包衣阿哈也是寶貴的,可經不起這樣的損傷。”豪格趁機道,然後他再次冷笑,“又或者說,蒲河城下死的都是正黃旗的包衣阿哈,所以你這個代旗主根本不心疼?”
“你敢!”阿濟格怒喝。
豪格也大聲喝道,“放肆,敢對輔政王無禮,敢在兩宮太後和皇上麵前咆哮!”
“兩位親王息怒,都是一家人,不要傷了和氣。”東太後哲哲連忙勸道。
因為如今有兩個皇太後,一個尊稱母後皇太後,一個尊稱聖母皇太後,有些混淆難清,下麵的人幹脆稱哲哲為東宮太後,大玉兒為西宮太後。
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窩裏鬥,大玉兒心裏歎息。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蒲河城而已,本王稍後就親自去把他拿下來!”阿濟格衝著豪格冷冷說道。
“說的到還得做的到才行,本王就在京師等你的好消息!”豪格不甘示弱的應道。
“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