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已經開了,雖然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可蘇無名還是帶人走了進去。
小小的庭院很落敗,而且很恍惚,雜草叢生,不知多久沒有修剪過了,庭院的中央,停放著一具棺材,棺材此時蓋著蓋子,讓人生出許多臆測來。
花郎望了一眼棺材鋪的老板,意思是讓他看看,這副棺材是不是他那棺材鋪裏被人偷去的;棺材鋪老板可能因為剛才那個男子的頹廢而有所害怕,所以並沒有靠近棺材,隻站在遠處看了看,看過後,搖搖頭:“回大人話,不是,小人的棺材前一般有三道壓恨,那是塗漆時用木板壓時留下的,這棺材顯然不是的。”
聽完棺材鋪老板的話後,大家都有些失望,如果這棺材不是被偷的那副棺材,那麼眼前他們所見的這名男子,也不過是一個失去了親人而傷心欲絕的男子罷了。
每個人一生之中,總是在反複經曆得到與失去,而在得到與失去時,開心與憂傷也在循環往複,這是人間的規律,誰也不能避免。
蘇無名等人雖然同情這個頹廢的男子,可他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們無法體會他的悲傷,自然也就無法幫他擺脫那種悲傷,這種失去親人的痛,隻能靠時間慢慢來衝淡。
很多時候,蘇無名覺得時間真是個好東西,也是個壞東西,他讓美女容顏漸失,也讓人心悲痛漸愈。
歎息一聲後,蘇無名等人準備離開,這裏的事情,在他們的眼裏,也不過是一件司空見慣了的事情罷了。
可就在他們這些人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頹廢的男子突然從懷裏拿出了一把匕首,匕首並不是很好的匕首,不過要殺死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隻是,那個一臉頹廢的男子並沒有殺人,他隻不過拿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自殘?
蘇無名第一個想到的詞是自殘,可是很快,他發現事情並非自殘這麼簡單,眼前的這個頹廢男子,不僅僅是自殘,他還在自殺,割腕自殺。
頹廢男子手裏的匕首落了地,血順著他的手腕流了下來,流的很快,也很嚇人,那頹廢的男子突然出現了一抹難得的笑意,他慢慢的向停放在庭院裏的棺材走去,就好像是走向地獄,走向天堂。
他終於走到了棺材旁,而直到這個時候,蘇無名等人才方應過來,才終於想起,他們必須馬上救這個男人,不然他一定會血盡而亡的。
大家跑了過去,林雲撕下一塊布要給那男子包紮,那男子嘴角的笑意漸濃,他似乎一點都不在乎林雲的行為,他用另外一隻手,艱難的推著棺材蓋,大家都不知道,他糾結想要做什麼。
因為男子不停的推棺材蓋,所以林雲花費了許多時間才給那個人包紮好,而包紮好後,那個男人還沒有推開棺材蓋,他的血流的太多,他全身的力氣,也隨著流走的血而流逝了。
他終於明白,自己推不開棺材蓋了,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鬱色,可他卻並不求人,甚至張口張望都沒有,唐雄實在看不下去了,他一掌將棺材蓋給推開了,他不忍看這個男子臉上的悲苦。
啪的一聲,棺材蓋跌落在地,一縷陽光透過不遠處牆頭的雜草照進了棺材中,而這個時候,一股腐臭迎麵撲來,大家是先聞到腐臭的,而聞到腐臭後,蘇無名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裏麵果真有具屍體,昨天晚上溫婉兒看的不錯。
腐臭撲來時,大家已經看到了棺材裏的屍體,隻是當大家看到屍體的時候,都有些驚訝,裏麵是一具女子的屍體,那女子皮膚已經開始發皺,完全失去了光澤,脖子上臉上全是屍斑,給人一種無以名狀的恐怖感來,而這種恐怖感加上那股腐臭,讓人幾欲嘔吐。
就在大家驚訝於棺材裏屍體的時候,那名男子突然把身子側了進去,然後就躺在了屍體旁,他的臉上滿是安詳,他甚至側臉去看了看那具屍體。
直到這個時候,蘇無名才突然意思到,這個男人割腕自殺,他要與這女子同葬。
這聽起來太駭人聽聞了,因為蘇無名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人會因為自己的親人死了,就自殺陪葬的,他肯陪葬,那他該是如何的愛自己的親人啊。
一時間,蘇無名有些為難,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應該救這個想要為親人陪葬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