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傑憤憤不平的道:“當初中堂建立北洋武備學堂的想法是不錯,可是這七八年出去的學員們,除了後台硬有門路的,要麼是拿錢砸,甘心給上官當狗腿子的;大半都是在北洋的營頭裏當個什長,棚長,炮長苦熬,剩下的看不慣的,都離開了軍營另某生路去了。”
何長纓聽懂了陳世傑的意思,看來在這個大時代,明白人不光是西方列強那裏有,東洋國那裏有,我堂堂華夏也不缺啊!
隻是裏麵的區別就在於,他們的是人盡其才,而滿清這裏卻是:要當官,先當狗。
現在的北洋軍內,各種親戚鄉黨故舊關係盤根錯節,任人唯親,論資排輩;而不是憑本事升遷。
沒有後台的提攜,又沒有錢,不願意用自己的嘴巴去舔上官的腚溝子。
即使你有大的能耐,想要出頭,也簡直難如升。
就比如那個吃喝嫖賭的袁世凱,在項城嫖的一臉綠色,因為吳長慶和袁保慶是“兄弟之好”,所以就把袁世凱叫到‘慶軍’當差。
袁世凱在朝鮮的風雲際會中,沒幾年時間年僅6歲就當上了‘駐紮朝鮮交涉通商事宜大臣’,位同三品道員,左右朝鮮政局,儼然成了朝鮮的太上皇,一連在朝鮮取了三房姨太太。
還有自己,這幾從薛迎春嫩嘴裏套出來了,之前自己不學無術,在肥西帶著一幫狗腿子,到處惹是生非。
族裏的長者沒法子,走了江自康的門路,把自己送到仁字軍副三營。
還沒兩月就當上了什長,接著哨長,哨官,可謂官運一路亨通。
而在北洋武備學堂畢業的,這些真正的國家精英,卻隻能老老實實的趴在軍隊的最底層,白白浪費。
“何先生,你這場仗咱們大清打不打的贏?就算打不贏,最多也就是把朝鮮打的糜亂,可惜了這個藩國,這可是咱們大清最後的一個藩國。”
陳世傑一臉的可惜,到現在他依然不認為堂堂的大清會輸給這個自己當年的學生,這個彈丸國。
“打的那是落花流水,陪銀子,割地求饒。”
何長纓端起酒杯一口喝幹,辣的他眼淚直流。
“啊?這真是太好了!”
陳世傑聽了大聲的叫好,愣的何長纓都以為自己壞了耳朵。
“隻是東洋這麼窮,能陪咱們大清國多少兩銀子?還有他們那麼屁大的地方,能割出來幾畝的土地?”
陳世傑興奮的嚷嚷著。
“咳咳咳——水,水——咳咳——”
何長纓正在吃一口辣子雞丁,火辣辣的辣椒殼頓時跑進嗓子眼裏麵去了,辣的何長纓滿臉血紅,鼻涕眼淚汗水齊下。
很久以後,何長纓滿滿的灌了一茶壺的茶水才緩過氣兒來,他想了好一會對陳世傑道:“世傑,我想寫一篇文章來祭奠高升號上的英靈,你有沒有法子幫我在報紙上麵。
“嗚呼哀哉,痛徹心扉!甲午年辛未月丙子日,東洋倭賊悍然違背國際法理,炮轟英籍商船,使我華夏千百兒郎無辜喪生海底,此等強盜行徑,實乃千百年未有之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