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蒼離居然對那女人是真心的。”沉默良久,夜歌還是沒忍住滿腔的怒火,說道。
這一句“真心”落在倚在梨樹下獨自神傷的之兮是何其殘忍。
她自嘲一笑,繼續沉默。
洛森抬頭埋怨的看了夜歌一眼,安慰道:“事情也許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糟糕。”
夜歌自知說錯了話,可是對洛森剛剛說的話持強烈的反對,憤然道:“都願意受雷刑了,還有什麼比這更糟糕?”
“你能不能別說話?”洛森一臉鬱猝的看著不斷攪局的女子,不耐道。
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才將失魂的之兮帶來這裏安靜安靜,這個聒噪的女人卻是哪個傷口厲害流血最多偏要往哪兒撒鹽。
看著對她的話毫無反應的之兮,夜歌聳了聳肩,無奈的閉上了嘴。
“之兮,世間遠比你想象中險惡,很多時候根本就是身不由已,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而你認為不可能的卻可能是千真萬確的。
所以做人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用自己的心去感受去聆聽。”
洛森的一席話讓身邊的兩個女子微微抬起了頭。
“洛森帝君,我不想猜了,我真的很累,就這樣吧。以後他的任何事情都不關我的事,他願意為沐靈受傷也好,送命也好,我都不會過問了。”
洛森看著月光下潔白如花的女子,落英紛飛,為她憑添了一絲淒涼。而她說出的話分明就是在嘴硬,如果不在乎,為何又會這樣傷心。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為別的男人傷心失魂,自己不是應該很生氣嗎?為何卻生出這般同病相憐的感受來。
“洛森,這是你的地盤,你去弄些酒來,我們一醉方休,聊聊心裏的話如何?”夜歌英氣十足的對洛森說道。
看著之兮聽見酒渴望的眼神,洛森二話不說就起身尋酒去了。
夜歌走到之兮跟前,與她一起席地而坐,背靠著梨樹樹幹,眼忘著天邊孤月,淡笑著說道:“造化真是弄人,之前是你在安慰我,現在輪到我
安慰你了。之前你說的話我還牢記於心,你說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幸福,我們就該滿足,要成全。可是近段時間,我發現冥瀧並不如我想的那
樣幸福,他瘦了很多,我很心痛。我能理解你看到心愛的人為了別人而去冒險受傷的心痛和悲憤。可是這些路是他們自己走出來的,我們無
法改變。但是我想,必要時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犯傻,想要將他從泥沼裏拉出來。”
之兮眼裏的神采恢複了些許,凝眉道:“有時候嘴裏說的和心裏想到根本就不盡相同,管的住自己的嘴,卻不一定管得住自己的心。”
“酒來了。”
月色下一身紫袍的洛森手提了幾壺清酒,緩緩走來。
“不愧是帝君,這辦事效率挺快的呀。”夜歌見洛森一會兒就將酒找來了,讚歎道。
洛森一臉得意的壞笑,吊兒郎當的說道:“也不看是誰要喝酒,兩個大美人盛情邀約,豈有不快之理。”
夜歌突然想到他那花花公子的美名,一時語塞。
倒是旁邊的之兮“噗嗤”笑了出來。
洛森和夜歌對望一眼,皆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欣慰之色,她終於笑了。
三個人在一地落花的樹下你一杯我一杯的暢飲了起來。
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洛森哭笑不得的看著兩個已經醉倒的女人,心裏卻越來越苦澀清醒。
他一直不停的喝著,不知過了多久,之兮突然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著神態淒然的洛森。
這還是她認識的洛森帝君嗎?除了上次表白之時看到過他傷心的樣子,其餘時候看到的都是一個陽光溫暖的男子,他總是用他痞痞的壞笑和
輕浮的話語示人。
不曾想他竟然流露出了這般苦澀的神態,她記得他曾說過喜歡她很久了,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
“你醒了?”
沉思被他沙啞的話語打斷,之兮坐起身,淡笑道:“洛森帝君為何如此?”
洛森笑了笑歎道:“被你發現了。”
“你曾說喜歡我很久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之兮最終沒忍住,好奇的問道。
洛森露出驚訝之色,可是稍息就變為平靜,他撫了撫她有些淩亂的發梢,緩緩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在這樣一個夜晚,你想聽這個故事
嗎?”
之兮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說道:“我想聽,也是為了更加了解你。”
洛森粲然一笑,喝了口酒,才緩緩的開始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