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我把錢拿進屋來,不管是收還是不收,他們的勝算又多了三成。”方朝陽鼻腔哼出一股冷氣,“曆史上有句話,叫做慶父不死魯難未已,他們隻有一個目的,判裘大力死刑,從此以絕後患。”
“這群混蛋,他們到底想隱瞞什麼?”尚勇將煙頭狠狠掐滅,惱道:“不行,明還要提審裘大力,看看有沒有新線索。”
“尚勇,我不想,卻不能不,你們的內部人員,也可能有問題。”
“怎麼了?”
“剛發現錢有寧的蹤跡,就發生了這種事情,難保不是有人泄密。”
尚勇麵上罩了一層厚厚的寒霜,許多人名在他腦海裏飛速而過,良久悶聲道:“不好查,每次行動,從局裏到下麵,知情人很多。”
“隨隨便便就拿出一百萬,我們麵對的勢力相當大。”方朝陽道。
“這一點自然不用,敢動苗伊的,不會是簡單人物。朝陽,換個地方住吧,這區連個監控都沒有,沒法保證你的安全。”尚勇認真道。
“不,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了。”方朝陽固執道。
“不了,累死了。”尚勇打了個哈欠,將身體蜷縮在沙發上,很快就發出鼾聲。
方朝陽取來一床被子,蓋在尚勇的身上,自己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來,卻是久久不能入眠,心有餘悸。
自從擔任刑庭審判長以來,也有些人試圖請客送禮,卻都被他很堅定地拒絕了。
這次,對手準備得很充足,先是安好微型攝像機,然後放下錢離開,還故意露出醒目的鈔票。如果方朝陽稍微不謹慎,將錢拿回屋內,而恰好尚勇他們沒有發現微型攝像機的存在,後果將不堪想象。
對手會拿著這段剪輯過的視頻來要挾他,罪名是大肆收受賄賂,而且,沒人能清楚,手提包裏到底有多少錢。
方朝陽認為,對手並非想要搞倒他,隻是想借此要挾他做一名傀儡法官,在法庭上做出錯誤的審判。
以前,他們采用的要挾方式,無非是借助網絡輿論施壓,而公檢法對此都采用了不接招的方式。於是,他們手法開始升級,更加不擇手段。
裘大力隻是一名普通的司機,他怎麼就讓這些人如此害怕?
如果不是礙於法官的特殊身份,方朝陽都想親自去見見裘大力,讓他老老實實地坦白一切。
尚勇的呼嚕聲,逐漸演變成催眠曲,方朝陽看了一會兒手機上的新聞,終於沉沉地睡著了。
清晨,尚勇早早地起來,叫醒了方朝陽。
“朝陽,我先走了,局裏還有事兒,你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有事隨時給我打手機。”
“抽個時間,再去見見那個茉莉,仔細詢問下鳳舞九和第一百貨之間的恩怨。”方朝陽睡眼惺忪,但內心卻一點都不糊塗。
“我記住了,不管涉及到誰,都別想蒙混過關。”尚勇答應道。
尚勇走後不久,方朝陽也從床上起來,洗了把臉,簡單收拾下,準備去吃早飯,然後上班。
這時,手機上傳來了滴滴的短信聲,他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一眼,臉色不禁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