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哪個廠子?”
“咱們市的鍾表廠,整拿著放大鏡組裝零件,我這個年紀啊,眼睛都花了,就怕哪熬瞎了眼。活多又累,每月才一千二,現在開出租,倒是能賺三千多。”女司機道。
“頸椎也不太好吧?”方朝陽又問,因為女司機跟他話,轉頭時隻能轉到一半兒,看著有點奇怪。
“老是低頭,經常頭暈。不過,現在不幹那活了,好點了。”女司機還特意又轉了下頭,強調以前沒這時候轉得幅度大,她又接著道:“我聽啊,鍾表廠這兩個月,好像效益好了不少。”
“內部改革了?”
“改個頭,錢都讓領導貪了。裘大力殺人的案子,傳得沸沸揚揚,全國人都知道,等於給廠子做了廣告,接了不少名表的零件組裝訂單。唉,效益再好也不想幹了,這種破地方,招工還不難呢,有的是年輕人,幹不過她們。”女司機不滿道。
這也行!
方朝陽很是無語,事實的確如此,以前沒幾個人知道東安市還有個鍾表廠,伴隨裘大力案子一再被炒熱,多次登上頭條,鍾表廠的曝光率也隨之提高。
不是好名聲,但也能成為廣告,招來幾個訂單,也在情理之中。
“大姐,你認識裘大力嗎?”方朝陽問道。
“見過幾次,人看起來很老實,逢人就笑,有時候還幫著我們女工搬箱子,真想不到,他還是個冷血殺手,回頭想想,後脊背冷颼颼,感謝不殺之恩哪!”女司機誇張道。
這話過了,裘大力並非見人就殺的殺人狂,方朝陽也沒跟女司機爭辯此事,從另一個角度,此案給公眾留下的心理陰影,短時間內難以清除。
“那個裘大力,也有朋友嗎?”方朝陽繼續打聽。
“這個不清楚,工人嘛,日子都過得苦哈哈的,一起喝個酒散散心,也很正常。好像有次,我看見他給廠長開車,還以為他高升了呢!後來又不開了,應該是司機不在,臨時替補。”女司機道。
話間,方朝陽所在的區到了,考慮到路上擁堵,車開得慢,方朝陽多給了十塊錢,女司機直誇大兄弟厚道。
回到家裏,洗了個澡,方朝陽站在窗前,習練了兩個時的書法,晚上九點多,上床睡覺前,這才給尚勇打去了電話。
那邊的工作很忙,響了好半才接起來,尚勇道:“朝陽,我正想去你那裏坐坐呢!”
“這麼晚了,算了吧!”方朝陽道。
“也好,錢有寧留下的平板電腦,密碼被破解了,裏麵有用的信息不多,不少他跟朱紅麗的照片,還有一起胡鬧的視頻,剩下的基本都是那種片子。”尚勇道。
“今晚我跟莊誌奇一起吃飯了。”
“難得啊,鐵公雞也開始拔毛了?”
“怎麼話呢,他好歹也是薑的舅舅。”
“嘿嘿,他找你,不會也是想讓裘大力早上法庭吧。”尚勇嘿嘿笑道。
“還真不是,另外一件事,**薑的**,催婚。”
“催婚有理,你確實早該結婚了。”
“我想的不是這樣,跟他聊中,我發現了一條線索。”方朝陽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