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誰不是人？”東方陳嘯也怒了，這人動不動就罵人，什麼毛病！
“罵你！”淩少川毫不示弱地說。
東方陳嘯指著他：“你有種再罵一句試試！”
“啊！啊！”柳芽兒生怕他們打起來，趕緊抱著頭尖叫：“我的頭……好痛！”
“芽兒！”
“芽兒！”
兩個劍拔駑張的男人馬上停止，一起轉身向她撲過來，一左一右緊張地看著她。
淩少川焦急地問：“芽兒，你的頭又疼了？”
柳芽兒抱著頭，難受地說：“我怕吵，你們一吵架我就頭疼。”
“對不起，老婆，”東方陳嘯搶先道歉：“我們不吵了。”
淩少川狠狠瞪東方陳嘯一眼，也道歉：“芽兒，對不起，我不和他吵了。”
東方陳嘯也瞪著他。
三個人都不說話了，隻有電視聲音在響。
柳芽兒的心裏矛盾重重，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裝下去。
她裝失憶是基於多方麵的考慮，首先是肚子裏的孩子。
那時候她和淩少川發生關係，淩少川因為酒醉，不知道和她做過，除了她自己，也沒有人能證明這一點。
雖然她說了淩少川也會承認孩子是他的，但她要的不是他的口頭上承認，而是要用事實說話，所以她想等孩子生下來後，讓淩少川和孩子做一個親子鑒定。
現在她肚子裏的孩子六個多月，距離出生還有三個月，如果她不裝失憶，淩少川會一再纏著她結婚。
在沒有證據證明孩子是淩少川的之前，她不想結婚，不想讓淩少川在猜疑中和她生活。
她要拿到親子鑒定後，讓淩少川心服口服、心甘情願、高高興興地娶她進門！
想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決定繼續裝下去。
已經很晚了，柳芽兒說：“我想睡覺。”
“哦，你睡吧。”東方陳嘯扶她躺下，又幫她掖棉被。
淩少川幫她掖另一邊。
柳芽兒閉著眼睛卻並沒有睡著，她傾聽著他們的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什麼動靜也沒有。
她心裏終就不放心，怕自己睡著了他們打起來，於是睜開眼睛說：“你們不準打架。”
兩個男人相互看一眼，眼神一點兒也不友好，但卻同時回答：“我們不打架。”
“也不準吵架。”
“不吵架。”兩個人又一起回答。
柳芽兒還不放心，說：“誰先惹事，就不準在這裏了。”
東方陳嘯說：“老婆放心，我保證不惹他。”
淩少川緊跟著說：“你放心睡，就算他惹我，我也不理他。”
柳芽兒看他一眼，眼淚差點掉出來。
曾經那麼霸氣的男人，現在竟然如此能忍耐，這都是因為他太愛她了吧。
她的心裏難受得厲害，又想說出自己裝失憶的真相了。
東方陳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握住她的手，暗示地捏了捏，說：“老婆，你睡吧，我們保證不吵架，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不好？”
柳芽兒的視線移過來，看見了自己隆得高高的肚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點點頭說：“那我睡了。”
她閉上了眼睛。
淩少川看著她的臉，很久都沒有動一動。
柳芽兒感到了他的注視，她強迫自己不睜開眼睛，在心裏默默回憶他們在一起的那些美好的時光。
過了很久，她終於睡著了，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東方陳嘯起身關了電視，覺得口有點渴，過去拿杯子接水，順便問淩少川：“喂，你喝不喝？”
淩少川瞪他一眼，低聲斥責：“你小聲點行不行？沒見芽兒剛睡著？”
東方陳嘯冷笑：“你如果真的愛她，又為什麼不珍惜她？”
淩少川的心一跳，看著他問：“芽兒跟你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當然說你們離婚了。”
“她還說了什麼？”如果柳芽兒把他們之間的所有事都告訴給了這個東方陳嘯，那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很親密。
東方陳嘯不答反問：“你想知道什麼？”
淩少川不說話了，他想知道他們之間的一切，隻是這話又怎麼說得出口？
東方陳嘯喝了一杯水，又上了個洗手間，出來問：“你睡不睡覺？要睡到休息室去睡。”
“不睡。”淩少川頭也不抬地說。
“那我睡了。”
淩少川不作聲，東方陳嘯於是進休息室去了。
夜已深了，到處都靜悄悄的，柳芽兒翻了個身，手從棉被裏滑了出來。
淩少川握住她的手放進棉被裏，然後就舍不得鬆開了，一直握著，默默地看著她的睡臉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