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陳嘯笑笑,又試吹了幾下後,一串流利的音符從他的唇邊流淌出來。
柳芽兒的嘴巴張開,好一會兒都閉合不攏。
周圍散步的病人都看了過來,看見東方陳嘯把一片普普通通的樹葉吹出了這麼好聽的曲調,都很驚訝。
東方陳嘯吹完了,柳芽兒拍著掌說:“好好聽,我沒想到一片樹葉也能吹出這麼優美的曲調。”
其他人也在鼓掌,東方陳嘯向大家點點頭表示感謝。
他拿下樹葉說:“芽兒,這首曲子是我獻給你的,我不知道它是什麼名字,但能表達我心裏的感情,感謝你幫了我這麼多。”
柳芽兒的臉紅了,說:“我們是好朋友,我幫你是應該的。”
東方陳嘯認真地說:“芽兒,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如果不是你把我從z國送回來,又幫我醫好眼睛,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說不定已經餓死在某個地方了。”
“不會的,”柳芽兒安慰他:“你就算沒有遇到我,也會遇到別的好心人,我相信世界上還是有許多好心人的。”
“沒錯,從我離開蔡夢嬌的家後,我雖然遇到了騙子,但也遇到了很多好心人。”
如果不是好心人扶他上車,他不會離開板凳溝來到m市,也就不會遇見柳芽兒了。
如果不是好心人幫他買飯,他可能早就在街頭奄奄一息。
有人惡作劇故意絆倒他,馬上就有好心人扶他起來,有人給他亂指路,但也有好心人幫他糾正。
隻是更多的人對他袖手旁觀,才導致他在m市的街頭流浪了兩個月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柳芽兒伸手扶他:“你眼睛還沒有好,別在光線下呆太久,我們回病房吧。”
“好。”他拉著她的手往病房走去。
此後,每天下午他們都要到花園裏走一走,東方陳嘯每次都要摘一片柳樹葉吹曲子,而且吹的都是不同的調子。
柳芽兒說:“你以前很喜歡玩這個?”
東方陳嘯搖頭:“不知道,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不知道我是怎麼會吹這個的。”
柳芽兒又安慰他:“你會想起來的,等你的眼睛好了,我們再找醫生看看你的憶記能不能恢複。”
東方陳嘯笑笑:“不著急,我感到我的記憶已經在恢複了。”
“是嗎?你又想起了一些什麼?”
東方陳嘯凝神想了想,說:“這幾天,我的腦海裏一直有一幅畫麵,是一個女孩子的頭像,但臉模模糊糊的,想不太清楚。”
“是那個叫慕容詩雲的嗎?”
東方陳嘯搖頭:“我不能確定,不過有可能是她,因為我每當想起‘阿嘯’這個喊聲的時候,就會出來這個頭像。”
“你如果能想清楚她的臉就好了,我們要找她就方便多了。”
“嗯,我會努力想。”
“不著急,既然你已經想起了一些,慢慢都會想起來的。”
柳芽兒希望他不光能想起慕容詩雲的長相,還能想起他父母的名字,這樣才更容易找到他的家人。
但她也知道,這事急不來的,隻能讓他慢慢想。
上午他們一般都呆在病房裏聊天,沒有人的時候,東方陳嘯時常看著柳芽兒發呆。
女人的第六感覺天生敏感,他雖然戴著墨鏡,柳芽兒也能感覺到他的注視。
有時他摘下墨鏡看著她,柳芽兒的臉馬上紅了,說:“你為什麼總是看著我?”
東方陳嘯和淩少川太像了,每當他目不轉睛看著她的時候,她就覺得是淩少川在看著她,她的心跳就止不住地加快。
“芽兒,”東方陳嘯欲言又止地說:“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但又不敢問。”
“什麼問題?你問吧,沒有關係的。”
“那我問了,”東方陳嘯停了停,說:“你結婚了嗎?”
柳芽兒一楞,她沒想到東方陳嘯會問這個問題,她遲疑地回答:“結過,又離了。”
他看著她隆起的肚子:“那你的孩子是前夫的?”
“嗯。”
“他知道嗎?”
柳芽兒搖頭:“不知道。”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
柳芽兒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抬頭說:“我不想告訴他。”
“那你要生下來自己撫養?”
“嗯。”
東方陳嘯說:“生吧,我們一起撫養。”
柳芽兒笑起來:“謝謝。”
“不客氣,你幫了我這麼多,我很希望能為你做點事,否則我會一輩子都良心不安,”
柳芽兒不再客氣,說:“那行,我以後有困難就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