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兒累了一上午,坐下來就不想動,巴不得不起身,點頭說:“好。”
不一會兒,淩少川就買了菜出來了,柳芽兒問:“買的什麼?”
他回答:“排骨和藕。”
“你想吃燉菜?”
“嗯。”
回到家裏,淩少川說:“你上樓去,我把飯弄好了叫你。”
柳芽兒的眼睛直眨巴:“你不是叫我回來給你弄菜嗎?”
淩少川柔聲說:“你來大姨媽了,不能太累,我接你回來是為了讓你休息。”
他剛才在餐飲部看見生意很好,知道柳芽兒必定忙了一上午沒有休息,才找借口把她帶回來。
柳芽兒感動地看著他:“少川,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淩少川說:“你是我的妻子,我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
柳芽兒的心顫了一下,試探地說:“如果我不是你的妻子,你還會對我好嗎?”
淩少川回答:“你怎麼可能不是我妻子?”
雖然他們已經離了婚,但淩少川有信心讓柳芽兒回到他身邊,所以他這句話的潛台詞是:你遲早是我的妻子。
柳芽兒卻以為他是因為失憶才認定她是他的妻子,她不敢說出實情,怕他一旦知道她騙了他,對她就不再溫柔了。
她勉強一笑,說:“我是說假如,假如我不是你的妻子……”
“沒有假如,”淩少川認真地說:“你就是我的妻子,所以我對你好是應該的。”
不等柳芽兒再說什麼,他拉著她上樓,將她一直送到沙發麵前說:“坐下。”
柳芽兒又感到了他的霸氣,她心裏泛起隱隱的不安,總是擔心他突然恢複記憶。
她聽話地坐下了。
淩少川打開電視,把遙控板放在她手裏,說:“你乖乖在這裏看電視,飯好了我叫你。”
她忐忑不安地應了一聲:“哦。”
淩少川轉身下樓去了,柳芽兒的心裏矛盾不已,一會兒為他的溫柔體貼感到甜蜜,一會兒又為他時不時出現的霸氣心慌。
她低低地說了一句:“少川,如果你恢複了記憶,還會對我這麼好嗎?”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她的腰非常不舒服,坐著也難受,她幹脆躺下了。
淩少川把排骨和藕弄進高壓鍋燉著,飯也蒸上了,又上樓來。
柳芽兒看見他進來,急忙坐起來。
“你躺著吧,”淩少川走過來,將她抱著放睡下,說:“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你覺得怎麼舒服就怎麼躺,別拘束。”
柳芽兒嗯了一聲。
淩少川覺得她躺著看電視,頭有點矮,他過來坐下,將她的頭扶在自己的腿上,說:“有沒有舒服一點?”
“有。”柳芽兒點頭,心裏湧起一股暖流。
兩個人一起看著電視,柳芽兒的心思卻不在電視劇上麵,她在想,如果淩少川沒有失憶也能對她如此溫柔體貼,那該多好啊!
但他遲早會恢複記憶,到那時候,他們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她不敢再想下去。
淩少川看見時間差不多了,說:“我去關火。”
“嗯。”柳芽兒坐起來。
淩少川沒有馬上下樓,而是從臥室裏拿了一個枕頭出來,墊在柳芽兒頭下,問:“高矮合不合適?”
柳芽兒點頭:“合適。”
腰依然酸痛得厲害,但她的心卻暖暖的。
淩少川放心地下樓去了,柳芽兒看著他的背影,眼裏有一些潮濕。
他對她越好,越讓她擔心,害怕當他記憶恢複的時候,他的溫情會不複存在!
淩少川上來了,說:“就在樓上吃。”
他動手收拾茶幾,柳芽兒忙坐起來想幫忙。
淩少川按住她:“躺下。”
“我們一起做……”
“聽話。”他的聲音很溫和,但這兩個字仍然讓柳芽兒感到了他的霸氣。
她乖乖躺下,享受著他的服務,隻是心裏總是感到不安。
淩少川把飯菜都端上來,一個人跑了好幾趟才忙完。
柳芽兒坐起來盛飯,他伸手把碗拿過去,說:“我來。”
盛好飯,他放在她麵前,說:“吃。”
柳芽兒端起碗吃飯,他又給她挑了幾塊排骨在碗裏:“我們這幾天吃清淡一點,等你的月經過了再弄炒菜。”
柳芽兒說:“你喜歡吃辣椒,可以炒個有辣味的菜。”
淩少川柔聲說:“我們是夫妻,夫妻應該同甘共苦。”
柳芽兒差點哭出來。
離了婚的前夫,在失憶後跟她說:“我們是夫妻,夫妻應該同甘共苦”,她的心裏感到特別酸澀。
前夫要和前妻同甘共苦,這怎麼都像一個笑話。
她低頭吃飯,將眼淚吞回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