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的柳芽兒想給淩少川打電話,卻無法控製哭泣,幾次撥通又掛斷。
這一次她感到自己已經哭得差不多了,估計不會再哭了,於是又撥打,沒想到一下就通了。
她將手機貼在耳朵上,未語先淚流。
那邊的淩少川聽見對方不說話,卻傳來啜泣聲,他楞住了。
仔細聽了聽,他的心激動得狂跳起來,小心翼翼地喊:“芽兒,是你嗎?”
柳芽兒的眼淚流得更洶湧,哭得泣不成聲。
“芽兒,”淩少川大聲喊起來:“真的是你吧?芽兒!”
柳芽兒哽咽著應了一聲:“是……是我……”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芽兒,芽兒!”他激動得語無倫次。
柳芽兒隻覺得他激動無比,知道他盼她的電話也盼得很辛苦,哭得更加厲害。
他們兩個人明明相愛,為什麼一再陰差陽錯地錯過?
聽她一直哭,淩少川著急起來:“芽兒,你……你怎麼了?為什麼哭?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柳芽兒的眼淚流個不停,哭著說:“嗯,有人欺負我……”
“誰欺負你了?快跟我說!”
“你!”
“什麼?”淩少川懵了:“我?”
“就是你欺負我了!”柳芽兒哭著說:“你為什麼不要我了?”
“我沒有,芽兒,我沒有不要你。”
“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淩少川解釋:“我那天本來是要來找你的,但剛到機場,朵兒給我打來電話,說我嬸嬸病了,她腦部長的腫瘤,需要開刀,我叔叔執行任務去了,朵兒一個人很害怕,我就到醫院照顧我嬸嬸了。”
“那後來呢?你嬸嬸出院後,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嬸嬸還沒有疏醒,”淩少川低沉地說:“她現在基本上是植物人了,我和朵兒把她接到療養院在療養,希望能喚醒她的意識,所以抽不開身。”
柳芽兒明白過來,淩少川不是不想來找她,而是他分身乏術。
“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她存心要挑他的毛病。
“我打過,你一直關機,”淩少川耐心的解釋:“我不知道你換號了。”
柳芽兒想想那視頻又傷心起來:“你患了重感冒,住院也不打電話告訴我,你真沒良心。”
淩少川說:“我當時昏迷了,我的手機也摔壞了,這個手機還是江雲非給我買的,是保的原來的號。”
柳芽兒感覺到自己錯怪了他,他是愛她的,對她有那麼多的牽掛和不放心,可他卻因為嬸嬸生病了無法來看她。
“你嬸嬸在哪裏療養?”
“d市天青池療養院,這裏環境不錯。”
“哦,她的情況有起色嗎?”
“暫時還沒有。”
“那她什麼時候才能醒?”
“我也不知道。”
柳芽兒沉默了。
“芽兒,”淩少川又說話了:“我聽萬千虹說,你在學很多東西?”
“嗯。”
“為什麼學那麼多?”
“我想學。”
“你不要太累了。”
“我不累。”
“你早上幾點起來?”
“五點。”
“這麼早?”
“嗯,我要跑步。”
“那,”淩少川戀戀不舍地說:“你睡吧,別太熬夜。”
“嗯,晚安。”
“晚安。”
“等等。”柳芽兒突然喊。
淩少川原本就還沒有舍得掛,忙問:“芽兒,還有什麼事?”
柳芽兒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愛我嗎?”
淩少川遲疑了,他從不習慣把這個字眼掛在嘴上。
他愛她,願意為她摘心摘肝,願意為她赴湯蹈火,願意與她同生共死,心裏他說了千遍萬遍“芽兒,我愛你”,嘴上卻總是不習慣表達。
柳芽兒沒有聽見他回答,想起視頻裏他喊“因為我愛你”,眼淚又流了出來,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這個男人明明很愛她,為什麼就是不肯說出來?
淩少川聽見了她的啜泣聲,心疼地叫了一聲:“芽兒,我……我其實……”
“你不愛我是不是?”柳芽兒哭著說:“你一點都不愛我,從來就沒有愛過我是不是?淩少川,我討厭你!嗚嗚嗚……”
“芽兒,不是這樣的,”淩少川急著解釋:“我沒有不愛你……”
“那你到底愛不愛我?”
淩少川不敢再遲疑,張嘴答:“愛……”
柳芽兒哭得更傷心,她渴望從他嘴裏聽到這個字眼,渴望了有多久?
現在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她又難過又傷心,說:“我不逼你,你就不說,我逼你,你才說,沒有一點誠意,嗚嗚嗚……”
“不是……不是這樣……”淩少川對愛的表達遲鈍得讓人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