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不同,是晚上他不能像和柳芽兒那樣,跟肖若柔親近。
對於肖若柔來說,她是很想和淩少川親近的,但淩少川總是拒她於千裏之外,連她說要做仰臥起坐,淩少川都不幫她按腳了。
一想起就是因為幫她按腳做仰臥起坐,才使柳芽兒誤會了他,最終和他離了婚,他的心裏就對肖若柔的這項運動充滿了反感。
每天晚上,他洗完澡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還反鎖了房門。
肖若柔敲門,喊:“少川哥哥,我給你衝了杯牛奶,你出來喝了再睡吧。”
他說:“你喝吧。”
“少川哥哥,我削了蘋果,你出來吃一個吧!”
“你吃,我不要!”
“少川哥哥……”
不管肖若柔說什麼,淩少川都不出來,也不開門。
肖若柔氣得直跺腳,嘴裏小聲哼哼:“一個大男人,在怕什麼?睡覺還反鎖房門,太可笑了!”
淩少川的確害怕,他害怕在某一個時候因為無法把持自己而做下錯事。
現在他心裏隻有柳芽兒的影子,他不想讓別的影子將她擠開。
肖若柔每次洗完澡出來,總是穿著特別性感的浴袍,淩少川這時候就有一種無法控製的衝動。
他會把她想像成柳芽兒,想要接近她,但他知道不能這樣,所以他得躲起來,並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
然後,躺在床上的淩少川什麼也不幹,就望著天花板發呆。
白天肖若柔一直吵吵鬧鬧,隻有在晚上,他一個人在房間裏的時候,才能安靜地想柳芽兒。
想她的時候,他的眼前總是她淚盈盈的眼睛,於是他的心就揪緊了再揪緊!
到現在為止,他仍然不知道,柳芽兒那天為什麼來找他,又為什麼哭得那樣厲害。
……
柳芽兒從淩少川家回來後,已經半個多月了,她一直沒有去上班。
大多數時候,她都一個人呆在房間裏,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默默地發呆,默默地流淚。
萬千虹看她精神不好,開始還來解勸她,但沒什麼用,他不說還好,他一說話,她就哭,但無論他怎麼問,她也不說流淚的原因。
看著她一天天地消瘦,萬千虹不敢再來煩她,隻能從生活上盡量照顧她。
柳芽兒的心一直在為淩少川痛。
她每天都在想,冰箱裏的菜還有多少,快吃完了吧?牛奶也喝完了吧?現在他是不是又開始吃泡麵了?
離開的時間越久,她對他越擔心,擔心得晚上失眠睡不著。
如果他的身體垮了,以後女兒怎麼辦?還有他父母,淩洪偉和劉巧蘭都是好人,如果淩少川的身體出了問題,誰來為他們養老送終?
當然,這些其實都是借口,她真正放不下的,是自己的心。
如果他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她的心一定會很痛。
她想來想去,決定去找淩少川,她要和他好好談一談,把她的心裏話告訴他。
她要跟他說,她愛他,就算他不愛她,也請他看在女兒的份上,和她複婚。
為了這份愛,她決定委屈自己回到他身邊,和他重新來過。
再說,她也不相信他不愛她,因為他也對她好過,在她的眼睛受傷的時候,他對她的關心全都裝在她的心裏。
隻要他對她有一點點的愛意,就會答應跟她複婚吧。
這天早上,柳芽兒早早起來,對萬千虹說:“我明天到海城去。”
萬千虹看著她,眼裏全是擔心,他知道柳芽兒到海城是為了找淩少川。
過了好一會兒,他說:“你去吧,要不要我送你?”
柳芽兒搖搖頭:“不要,我想一個人走一走。”
萬千虹點頭:“那你去吧,路上小心點,記得給我打電話,不準再關機了!”
她的手機落在淩少川家裏後,萬千虹又給她買了一部。
柳芽兒答應了,就到海城來了。
她直接來到了淩少川的家,按了門鈴,站在門外靜靜地等候,想像淩少川看見她的樣子,想像他深遂的眼眸投注在她的臉上,她的心有點跳。
淩少川上街去了,隻有肖若柔一個人在家裏,聽見門鈴響,她以為是淩少川回來了,急匆匆跑下樓,一邊開門一邊喊:“來了!來了!”
門開了,看見站在門外的是柳芽兒,她一楞,然後輕蔑地一笑:“你來幹什麼?”
柳芽兒也沒有想到開門的是肖若柔,她一步跨進來,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