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就是我站在你的身後,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淩少川整理好了床鋪,回過頭來,說:“好了,睡吧!”
柳芽兒抬起頭來看著他,她的心裏忽然湧起一種渴望,好想抱抱他,或者希望他能夠抱一抱她!
淩少川看見了柳芽兒臉上的淚痕,他的心一緊,想說什麼,又沒有說,轉身往出走。
走到門口,他說:“我剛才說那些話是無心的!”
他以為她哭是因為他罵了萬千虹。
他沒有回頭,說完這句話,就關上了門。
柳芽兒站在房間中央,楞楞地看著那道關攏的門。
轉身摸摸淩少川剛剛抱進來的棉被,很暖和,她看出這是一床新棉被,心裏不由又是一聲歎息。
以前他做了那麼多令她傷心的事情,讓她不得不離開她,現在又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難道就因為她是客人的身份,所以他才對她以禮相待?
想想也是,以前她是傭人,是最卑微的身份,現在是客人,比主人的身份還要尊貴一些。
在他眼裏,她除了傭人,就是客人,為什麼偏偏做不了他的愛人,做不了這幢房子的主人?
歎了一口氣,柳芽兒決定不再想這些惱人的事情,去上個洗手間,睡覺!
她上了洗手間回來,看見車庫那裏有一點紅光一閃一閃的,就像熒火蟲一樣,在黑夜裏一滅一亮。
柳芽兒回到房間,關上門,想著那一閃一閃的紅點,她的心裏忽然一動。
現在是冬天,不應該有熒火蟲,而且熒火蟲的光也不應該是紅色的。
柳芽兒將房間的燈關了,輕輕打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車庫不遠處,她看著那紅點一會兒飄上,一會兒又飄下,過了很久,那紅點沒有了。
但不久,有打火機打燃了,柳芽兒看見了火光映照下那張熟悉的臉,淩少川正在就著打火機吸煙!
她的心又開始疼痛,他為什麼要站在這裏吸煙?這麼晚了,為什麼不回房間睡覺?
他到底在想誰,又在等待誰?
打火機滅了,那紅色的光點又開始一上一下地飄動。
柳芽兒慢慢走過去,站在淩少川的身邊。
淩少川知道她過來了,他仍然悶頭吸煙,過了好一會兒,他說:“為什麼不去睡?”
柳芽兒說:“那你為什麼不去睡?”
他不說話,過了很久,說:“我把這支煙吸完就去睡。”
柳芽兒說:“你為什麼抽這麼多煙?”
他不回答。
柳芽兒說:“你愛她,就去把她找回來,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你自己?”
“我不愛她。”他回答得很幹脆。
“那你這是為了什麼?”看見淩少川不回答,她又補充了一句:“雨嬌已經跟江雲非結婚了。”
淩少川突然將手裏的煙扔在地上,對著煙蒂狠狠一踩,說:“去睡覺,不該你操心的別操心!”
他轉身大踏步地上了樓。
柳芽兒發了一會兒呆,心裏默默地說:“你以為我想為你操心嗎?我為你心痛,你卻在為別人心痛,為什麼要這樣?”
柳芽兒轉身回到她的房間,倒頭睡下了。
淩少川站在二樓的窗口,凝望著漆黑的夜空,一邊吸煙一邊發呆。
天越來越黑,氣溫越來越低,有很重的寒氣從窗外撲過來,將他包圍了起來。
他感到了寒冷,背上涼浸浸的,而他感到最寒冷的地方,卻在他的心裏!
他不想回房間睡覺,不想一個人在那張大床上翻滾,他想擁著柳芽兒,想要抱著她暖暖的身軀。
可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那樣的資格!
想著她就在樓下,就在她以前的房間裏靜靜地酣睡,想著在那間屋裏他和她曾經熱烈的纏綿,他的心裏激情翻滾,恨不能立刻衝下去!
然而,他也想著他曾經在那間屋裏帶給她的種種折磨和傷痛,他的心便止不住地陣陣揪緊,那腳步便似有千斤重一般,再也抬不起來。
淩少川一邊吸煙,一邊看著夜的黑,一邊感受著冬天的冷,一邊想著心愛的女人。
東方出現了魚肚白,天漸漸變亮了。
他在窗邊整整站了一個通宵!
柳芽兒起來的時候,看見淩少川在熬粥,她進去,打開冰箱看看,除了幾袋奶,什麼也沒有。
她的心又痛起來,扭頭看著淩少川麵無表情的臉,覺得一夜之間,他似乎更加憔悴了,她的眼睛漸漸潮濕,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