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柳芽兒往她的房間走,她一點也不想和肖若柔在一起呆。
但淩少川拉住了她:“芽兒,再上去吃點飯。”
柳芽兒想起他剛才對她那麼緊張,還為她打了肖若柔兩個耳光,感到他比以前改變了很多,他似乎真的開始在乎她了。
她狠不下心拒絕,於是跟他上了樓。
一進客廳,兩個人都嚇住了,隻見肖若柔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手腕處有一道傷口,正在向下滴血!
“柔兒!”淩少川衝過去,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大聲吼道:“傻丫頭,你在幹什麼?”
肖若柔沒有說話,淩少川小心地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她有呼吸。
柳芽兒已經嚇呆了,她想不到肖若柔真的會為淩少川割腕自殺!
淩少川喊:“芽兒,快給我拿根幹毛巾來!”
“哦!”柳芽兒慌忙找了一根新毛巾遞給他。
肖若柔忽然睜開眼睛,一把抓過淩少川手裏的毛巾扔在地上,喊道:“我不要你們管我,你們都討厭我,都嫌我煩,我死了你們就清靜了!”
淩少川捏緊她的手腕,厲聲吼道:“柔兒,別亂動,我給你包紮傷口……”
“不要你包紮,我死了算了!”
她用力掙紮,手腕上的血流得更多了,淩少川又著急又生氣。
柳芽兒把毛巾撿起遞過來,淩少川把肖若柔的手腕緊緊纏住,抱著她往樓下跑。
柳芽兒心裏很擔心,也跟著下了樓。
肖若柔指著她大喊大叫:“我不要你!我不要看到這個女人!”
淩少川怕耽誤給她治療,向柳芽兒遞了一個眼色:“芽兒,你就在家裏。”
柳芽兒站住,看著淩少川將車開了出去。
肖若柔的確割了手腕,不過割得並不嚴重,她是在窗邊看見淩少川和柳芽兒回來,才在手腕上割了一道口,所以沒有流多少血。
醫生很快就給她包紮好了,淩少川將她載了回來。
柳芽兒一直站在大門邊等他們,門也大大開著。
淩少川把車開進來,肖若柔哭哭啼啼不肯下車:“少川哥哥,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死了算了?我這麼討厭,誰都不喜歡我,誰都嫌棄我,我活著還有什麼用?”
“好了,柔兒,別鬧了,我們先上去。”
淩少川把她抱下車,又抱著上樓。
柳芽兒鎖好門,站了一會兒才上樓。
走進客廳,她看見他們坐在沙發上,肖若柔在淩少川的懷裏,胳膊摟著淩少川的脖子,兩人的臉貼得很近。
肖若柔在嗚嗚嗚地哭:“少川哥哥,你知道嗎?我的心裏很苦,我愛你愛得好苦!”
淩少川皺眉看著她:“柔兒,你喝醉了!”
肖若柔搖頭:“我沒有醉,我很清醒,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清醒過。
“少川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從小就喜歡你,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嫁給你,做你的妻子!
“你還記不記得,那年我走的時候,要你等我長大,等我回來!
“現在我長大了,也回來了,可是,我卻不敢說我愛你,因為我害怕被你拒絕!”
她把臉埋在淩少川的懷裏,哭得很傷心:“少川哥哥,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愛你,我愛你已經到了一個什麼地步,我……我願意為你死,真的願意為你死……”
柳芽兒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聽著肖若柔的哭聲,她的眼睛竟然不知不覺濕潤了。
肖若柔還能借酒醉把她的心事說出來,而她卻什麼也不敢說。
淩少川隻當肖若柔是喝醉了酒說胡話,盡量不往心裏去,他抬手幫她擦眼淚,說:“柔兒,你醉了,我抱你去睡。”
肖若柔的雙手緊緊纏著他的脖子,不停地喃喃低語:“少川哥哥,我好想你就這樣抱著我,抱我一輩子,讓我一輩子都陪在你的身邊!
“我好想回到小的時候,在你的懷裏睡,在你的背上睡,不管我多麼調皮,你都不會罵我,更不會打我……”
肖若柔的低語使淩少川心裏湧起一些愧疚,後悔剛才不該在衝動之下打她。
他抱著她往客房走去。
這一幕刺傷了柳芽兒的眼睛,淩少川對肖若柔的柔情扯痛了她的心!
她是他的妻子,他何曾這樣溫柔地對待過她?
客房門沒有關,肖若柔的聲音繼續清清楚楚地飄進她的耳裏:“少川哥哥,你不要走,陪我睡好不好?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少川哥哥,你來,我要你!”